許是安棲先前送來的酒太過於誘人,又或者是彆的原因,姚郎中又十分好心地拿出人體穴位圖,教安棲找穴位。
安棲學得認真,不知不覺,待謝過姚郎中告辭離開的時候,已是日落時分。
安棲沐浴在夕陽下,全身都染上了一層金黃色。
她步子輕快,十分欣喜地往家走。
隻是還沒走進家門,身後突然伸來一隻如鐵鉗般強有力的手臂,用力拽住了安棲的胳膊。
安棲心中一驚,駭然轉頭時,卻發現是陸序臣。
隻陸序臣一臉陰鬱,神色漠然地拽著安棲徑直往家走。
安棲不明所以,又跟不上陸序臣的腳步,踉踉蹌蹌地被迫著走進了家門。
直到走進了正屋,陸序臣才一把甩開了安棲的胳膊。
安棲摸著被拽痛的胳臂,有些委屈,不明白陸序臣為何突然這般粗魯,但又高興他回來,這樣便可按照姚郎中的法子,給他治病。
她強忍下心中的不適,關切問道:“今兒怎麼得空回來了?可是最近鋪子生意不忙?”
陸序臣冷冷瞥了安棲一眼,冷聲道:“怎麼?我回來礙你事了?”
“怎麼會?你回來我自然高興的!你可知道方才我去找姚郎中……”安棲滿心歡喜地想要把自己從姚郎中那裡學會的告訴陸序臣。
可陸序臣壓根就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我昨晚說得不夠清楚?”
“什麼?”陸序臣昨晚說的,安棲似乎真沒放進心裡。
“不許出去見彆的男人!”陸序臣咬牙切齒,將昨晚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見陸序臣一副嚴肅的樣子,安棲才意識到陸序臣不是隨意說說的。
她隻好再次解釋:“我不是無事去見姚郎中的,隻是昨晚見你身體不適,才想著去問問他,看他有什麼好的醫治法子。”
陸序臣聽了,半晌沒有再說話,眸中情緒令人琢磨不透。
再說話時,已無方才的生硬冷漠,神情淡淡的。
“那你可問到了什麼法子?”
方才的陸序臣令安棲感到陌生和害怕,此刻見陸序臣又恢複了以往的溫潤模樣,安棲瞬時鬆了一口氣。
“姚郎中說隻需找到背部的厥俞穴,每日按上半刻鐘,便可得到緩解。”
這姚郎中和太醫院裡的太醫說的倒是相差不離。上回受傷回京以後,陸序臣便請太醫來看過,說隻需每日往背上的厥俞穴施針一段時日,便可好轉,如實在沒時間施針,在此處穴位進行按壓,也是可以得到緩解的。隻是他公務繁忙,加之那時和母親有了嫌隙,搬出了公主府,便因此作罷,隻發病時服些止痛藥物來緩解疼痛。
“那你又如何知曉厥俞穴所在何處?”陸序臣一時來了興致,低聲詢問。
“這個姚郎中同我說得詳細,應該不會找錯的,就在這……”話方說完,安棲便轉到陸序臣的身後,伸出纖指往上探去。
暮春時節不冷,且今日日頭甚好,陸序臣僅著了一件單薄的春衫。
安棲方探上去,陸序臣便感受得到了安棲手指的柔軟,脊背頓時微微地僵了僵。
安棲亦在觸摸到陸序臣結實的腰背肌肉之時,方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欠妥,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羞色來,紅了耳尖,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
“我……我不是有意的,不若我將穴位的具體位置告訴郭安,讓他每日給你按壓,也……也方便些。”
陸序臣微微低頭,眯眼看著顯得有些無所適從的安棲,方才進屋時陰鬱的情緒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