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查案(2 / 2)

這個有權,要顧及,不能查;那個手裡有錢,也不能查;最後查出來的,往往都是些無足輕重的門生手下。

案件明明因位高者起,不能查因,卻硬是要找果,這果還不能隨便找,要接住他們篩選剔除出來的爛果。

所以他那麼多年的寒窗苦讀是為了什麼?他的抱負理想又在哪裡?他身為判官還有存在必要嗎?

他到底應該從何查起?!

陳理點了幾個捕快,毅然決然地就往公主府去了,留下一句:“我偏要從公主開始查,你堵得住我的嘴,卻堵不住這天下悠悠眾口;你安放好自己的性命,卻對不住死去的冤魂。”

去你娘的吧。

謝慎之聽了簡直想賞他兩個耳光,額頭青筋直跳。

陳理這廝不懂變通,說好聽了是清正,往難聽說就是迂腐古板死腦筋,不知死活的捅了多少簍子,次次要他去賠禮善後。

這樣剛直不阿的犟種還能在縣衙呆著,全憑他這位上司的寬容大度,但凡讓陳理換個地方做官,絕對未足半載就會被人狠狠擠兌走。

謝慎之看向角落的一根竹竿,想著一了百了給他敲暈關起來算了。

幫了陳理這麼多,怎麼也算半個爹了。

爹打兒子,天經地義。

陳理帶著一幫年輕子弟漸漸走遠,謝慎之站在原地嚎了一嗓子:“你他娘的自己去查吧,出了事也自己兜著,與本官無關!不知所謂!不知輕重!不知死活!趕緊去死了來的乾淨!”

人是沒能嚎回來,謝慎之氣得半死,典史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道:“知縣,大事不妙了,福寧公主來了,趕緊去接見吧。”

謝慎之眉心一擰,納悶道:“怎麼就來了?”

典史一邊陪著笑,一邊將人往外麵拉,說道:“畢竟是公主,鳳凰落在哪個犄角旮旯都是手眼通天的,咱們走快些,我是真怕陳理不知輕重!”

謝慎之聞言生怕有人為此掉了腦袋,也不用人來拉了,撩起官袍往外追,又罵道:“你知道他會撞上還不知道先攔著點,也是個蠢貨!”

典史:“......”

可等兩人趕到時,卻不見陳理的蹤影,衙內的馬匹也跟著不見了,獨見福寧公主冷冷清清立在擁擠的人群中,似乎是想等通報之後再踏進東湘街。

典史一拍腦門,頗有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我就說陳理這土包子,哪裡會認得公主府的馬車。”

謝慎之也是鬆了一口氣,可又擔心福寧來者不善。

他咬咬牙,一掐大腿憋出幾滴淚來,熱淚盈眶的迎了上去:“公主殿下怎麼來了,快快請進。下官因為百姓身亡悲痛萬分,正馬不停蹄的查案呢,適才來遲了。”

兩人時隔一日再度打上照麵,慶幸的是公主聲音並未含有不虞之色。

“請謝知縣稍後再說。”

謝慎之了然,示意捕快放行,恭敬地將人請了出去。

沈斂好被孩子的哭聲鬨得心煩意亂,經過那三具兩大一小的死屍時沒有過多停留,不是嫌煩......她少時也是這樣歇斯底裡哭過的,再大些沒再有過了。

皇家的孩子早熟聰慧,行為舉止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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