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是傅秉原。”
她停下動作,疑惑中夾雜著幾分震撼,震撼裡又帶點了然。
“是他啊。”
傅秉原從小和他們也算認識,不過傅家雖然算是新起之秀實力雄厚,到底比不上其他幾家的底蘊。更是在他們讀高一那年顯露頹勢,過了幾年在徹底破產的邊緣,後來不知怎麼的倒是被挽救回來。
而傅秉原本人確實是大放異彩,管理上下的行事也頗有手段,這些年連帶著傅家地位都穩固了。
薑霽初讀書那會兒好像和他關係就挺……惡劣?不錯?
謝思沅想了想,竟然還找不到一個可以定義的詞。
總之看起來拉風登對。
不過他們好像總暗暗較勁。
薑霽初隻要願意,和誰都玩得來,雖然長著一張穠豔昳麗到有攻擊性的臉,實際性格卻說不上壞。
社交場上遊刃有餘,從小到大有不少人喜歡她。
偏偏喜歡對傅秉原頤指氣使,什麼都要對著乾,惡劣地耍大小姐脾氣。
而傅秉原對他們其他人一視同仁地禮貌冷淡,偏偏隻對薑霽初情緒外露,甚至有一絲不加掩飾的厭煩。
很少見他們倆有不嗆聲的時候。
然而有次放學她想起有東西忘了拿,中途返回教室。
燈沒亮,走廊裡的白熾燈卻隱隱約約地照見教室的人影。
她懷疑是小偷,沒敢出聲。
一邊後悔拒絕了季宵的陪同,一邊又好奇難耐,惦記著忘拿的東西,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最後還是輕輕推開後門溜進去。
卻發現是薑霽初和傅秉原。
外麵的燈光照進來,投下半明半昧的光影。
昏暗中又隱約能看清對方的神情。
薑霽初在哭。
從一開始無聲地流淚,到後來小聲地抽泣卻極力壓抑。
傅秉原沒有說話,隻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陪著,不斷給她遞著紙巾。
頗有耐心。
離得太遠,她沒聽清薑霽初哽咽著跟他說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傅秉原歎了一口氣,低聲開口,哄小孩子似的:“我知道的。嗯?”
他抽出一張紙,極其克製又輕柔地幫她擦掉眼淚。
薑霽初像徹底忍不住了似的,身體隔著距離,臉卻貼在他的肩膀上哭出了聲。
傅秉原愣了一刹,僵在原地。
突然間的無措,卻很快回過神。
他溫柔地、輕緩地在她背上拍了拍。
生疏的。
十足的柔和。
影子投在地麵上,小動物互相取暖似的,相互依偎貼近。
謝思沅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之後再觀察卻又看不出什麼,隻是感覺兩人關係好像並不像表麵那樣。
後來分班離得遠,有些事情她也不太清楚了。
思及此,她八卦的心思活絡起來,索性一個電話打給薑霽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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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頭像跳動。
剛一接通,謝思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和傅秉原怎麼突然準備結婚了?”
她了然,這是花錢問莊喬“買”到了消息。
薑霽初:“聯姻唄。”
謝思沅:“聯姻??哦——聯姻啊。”
聽著謝思沅從詫異到有些失望的語氣,她不禁啞然失笑。
薑霽初:“你以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