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聽他瞎說,”莊喬的聲音脆脆地從門外傳來,“他覺得自己走了沒送你回去,沒照顧好人,在自責呢,就是不好意思說。”
她毫不費力地拆台,輕輕鬆鬆就把沈殊則賣了。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沈少爺還懂得自我反省了。”她一錘定音。
“就你一個人長嘴了是吧!”一旁沉默自閉著的沈殊則陰惻惻地飛過去一個眼刀。
薑霽初啞然失笑。
“剛出去逛了圈,正好看到你喜歡吃的水果,給你捎了點打算等你醒了吃。還有這是我媽煲的湯,快補補……你躺著彆動,我喂你喝!”
薑霽初幸福地眯了眯眼,“莊大小姐伺候我,哎呀,也算是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了。”
“彆貧,”莊喬捏了捏她的臉。
“對了,我聽了一嘴你媽媽打電話,不是故意偷聽!就不小心聽到了,”莊喬正色道,在她耳邊小聲說,“你那個聯姻,和什麼……傅家?”
“管他什麼傅家呢不去就是不……”
她一怔,猛地住口,一個猜測緩緩浮上心頭,“傅家,哪個傅家?”
視線和莊喬對上,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樣的懷疑。
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是……那個傅家嗎?”薑霽初顫顫巍巍地開口。
“可能是吧。”莊喬戰戰兢兢地回答。
太熟悉了,都不必具體說出指代,彼此就明白了對方在說些什麼。
如今如日中天、與她門當戶對,又同時熟知的,“傅家”。
“阿姨沒告訴你嗎?”
“我沒聽啊,接到電話沒說兩句就掛了。”
兩人無語又茫然地大眼瞪小眼。
莊喬突然想到什麼,忘了要悄聲,猛然提起了音調:“然後你把他鴿了?!”
靈光乍現,仿佛一道白光劈進了腦海。
驚喜、疑惑、震撼、茫然和後悔的情緒充斥著,薑霽初可以肯定,自己現在的表情沒準比演戲時都變換豐富。
不僅鴿了,還又邀請他一起吃個飯。
什麼人能乾出這事啊!噢,原來是她自己,沒事了。
一切都有了原因。
一切都有了解釋。
串起來了。
傅秉原那天莫名其妙的態度終於有了來源。
任誰準時赴約結果被一聲不吭地鴿了,卻在臨走前發現對方在同一個地方赴彆人的約,甚至還貼臉開大,嘻嘻哈哈問他要不要加入,這心情都不能好得起來啊。
她以為傅秉原小心眼記仇又善變。
沒想到他已經很有涵養了。
換做她自己,臉麵被這麼放在地上踩,當場都得抽對方倆巴掌,並且以後再不往來。
不給對方使絆子都是她人美心善大人大量了。
不過好像……傅秉原那意思就是以後再也不往來吧?
她生無可戀地望著天花板,連抹一下不存在的眼淚都不方便。
好消息: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