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與托馬斯一組的村民們的心思都沒怎麼放在工作上了。
他們有一下沒一下的伐木,要不就是認真的清理腳邊的雜草,或是用手裡木枝敲擊草叢驚走其中的各種小動物。
其他什麼事情都想做,但就是不想認真工作。
托馬斯被阿爾貝特騎士和那個與毆打托馬斯的士兵一起過來帶走這一件事他們是清楚的。
這些村民都在內心之中猜測著被帶走的托馬斯會遭遇到怎麼樣的對待。
會被再被毆打一頓麼?
還是會得到阿爾貝特騎士給予的補償?
村民們的內心渴望出現第二種結果,但他們也都知道出現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要遠遠低於出現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
甚至是根本就不會有第二種可能性。
他們對托馬斯並沒有多大的交情,但還是會為發生在托馬斯身上的事情感到同情。
他們想要知道托馬斯後續的遭遇,以便在自己遇到類似情況的時候心裡有底。
也是基於這樣的理由,他們期望著托馬斯這一次被叫出去有一個好的結果。
“你們說,騎士大人會怎麼處理托馬斯呢?”
“不好說,可能……”
一個摸魚的村民趁著士兵沒注意到自己的時機小聲與身旁的村民小聲交流。
在他們的不遠處,一名士兵正在看著不遠處工作的年輕女性發呆。
來工地的女性並不用如果男性那樣來做一些繁重的體力活,但清理工地上產生的雜物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而且也可能會遇到一些危險。
隱藏在樹枝和草叢之中的小動物是她們可能遇到的最大敵人。
要是被毒蛇或者彆的什麼東西咬上一口,就算是沒什麼大礙也要辛苦一段時間。
一旦受到傷害,她們就有可能會去找光明教會的埃文修神父救助。
而光明教會規定,教會的救助不是免費的。
除了每周光明教堂的禮拜日,聆聽神父傳達光明女神的教義和為光明女神獻上祈禱後,埃文修神父會免費為信徒提供簡單地治療外。
其他的任何時候,村民要想讓埃文修神父治療自己,都需要花費一筆獻給教會的捐款或者與這筆捐款等同的勞動,也就是在教堂裡麵做一小段時間的義工。
拉斐爾的仆人每周的工資大約是7銅幣,如果他突發疾病要讓埃文修神父醫治,那麼他將支付差不多相當於他兩個星期的工資,或者免費為教會工作兩周時間。
村民的收入大多來自土地,不可能像拉斐爾的仆人那樣每周都有收入。
也就是說,村民們抵抗如突發疾病這樣的風險的能力極弱,一不小心就會將全年的收入給全部投入到治療疾病當中去。
不要生病,不要生重病已經是村民們的一個共識了。
基於以上的種種原因,森林對村民們來說絕對算不上友好,他們工作的時候都會戴著簡陋的自製手套,女士們也不會再穿不方便的裙子,而是如同男性的緊身褲子。
每當見到女士們彎腰工作,士兵都會感到心情愉悅,那是平時難得一見的場景。
士兵要緊盯這群女士,要是她們之中有人想偷懶,他就打算如果自己那個教訓村民的阿利克士兵一樣,將那名偷懶的女士單獨叫到一處地方進行教育。
他會產生這個想法,主要的靈感還是來自於同伴阿利克士兵。
原來身為士兵的自己可以單獨找一個村民的麻煩,這讓他心思活絡了起來。
讓我仔細瞧瞧,有沒有哪位女士沒認真工作的?
士兵暗自盤算著。
對於士兵的視線沒有任何掩飾的行為,女士們也很緊張。
早上發生的事件,讓她們內心的危機感要比男性們更重。
不敢出現任何紕漏的她們正認工作中。
與拉斐爾告彆的托馬斯很快就回到了這個讓他感到壓抑的工地。
他不想再回到這裡,因為他臉上的傷,因為同伴裝模作樣的關心,因為他會因此想起之前被毫無尊嚴的教訓。
托馬斯很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會發生什麼。
這意味著放棄了以前的生活,放棄自己的過往。
之前與拉斐爾之間的交談,也讓他並不是那麼願意放棄自己的過往。
領主大人親自為我治療好的臉上的傷勢,領主大人還親自向我表達歉意。
托馬斯想要給拉斐爾找麻煩,但又想回到這裡將這些事情告知同伴,這能讓他找回在同伴們麵前丟掉的麵子。
森林裡麵刮起一陣涼爽的風,帶走托馬斯身上的悶熱之外,也推著他走向了同伴們的麵前。
正在督工女士們的士兵並沒有注意到托馬斯的到來,而那群正在摸魚的村民很快就發現了歸來的托馬斯。
在見到托馬斯臉上的紅腫傷痕消失不見後,村民們的臉上紛紛出現的吃驚的表情。
他臉上的傷痕怎麼消失不見了,是埃文修神父治療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