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院裡的司已媚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這都入夏了,總不能還感冒了吧。
明日便要入宮了,希望能夠平安歸來吧。
她走出小院子,來到韻律軒內,和往常一樣,這個點在唱戲,這倒是附和司已媚的胃口,便也就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剛坐下,便聽到隔壁桌的談話,難怪趙碧瑩總是能聽到這些個八卦呢。
“知道嗎?那個逼死同舞坊舞女的蕭娟背後的人是皇子。”
司已媚端著杯子正要喝,忽然停住了,皇子?怪不得審問了幾句便放回了。
“就是可憐了喪女的爹娘,一把年紀了,還得給女兒還贖身債。”贖身,每個舞坊都是如此,凡是進入舞坊跳舞,除舞坊老板不要以及贖過身的,其餘一律規定,二十五歲之前不得完婚,若是死了,便要由親人為你贖身,補償老板的損失。
司已媚倒是忘了還有這一茬,果然,在韻律軒待的過於舒坦了。
“可不是嘛,兩位老人現在天天被逼債,恐怕離自殺也不遠了。”
古人都說父債子償,如今女兒沒了,倒是成了子債父償。
到底是不忍心聽下去了,司已媚也有些坐不住了,便起身離開了。
就像趙碧瑩說的,她也不是不氣憤,越氣憤就越無力。
在這個本就分三六九等的年代,麵對權勢,拿什麼去和宮裡的皇子討要一個說法。自殺,彆說是古代,哪怕是法律如此完善的現代,校園暴力致死,網暴致死,又有誰真的償命了呢?
所以就連如此追求人人平等的現代都做不到的事情,又要如何為死去的常玲玲抱不平呢。
司已媚走在大街上,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隻是這麼漫無目的的走著。
街上燈火通明,這條街沒有夜市,顯得清冷些,再一直往前走,向左拐個彎,就能看到與這邊完全不同的場景。
如此繁華熱鬨的水梁都城,卻偏偏容不下一個舞女,說起來也是可笑。
走累了,司已媚便回去了,信上說宮裡會派馬車來接,她隻需要在舞坊靜等便可。
心裡有事,司已媚這一夜睡得並不踏實,早上起來的時候也是累得很,就這精力,真怕到時候說錯話,落得個砍頭的罪。
司已媚記得電視劇裡就喜歡這麼演,動不動就誅九族,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幸得不是去給皇上做衣服,否則司已媚是定然不會去的。
“今日怎起的如此早?”簡雪豔身為舞坊老板,一般早上開門的時候都是親自監督,直到正常營業她才會休息。
司已媚打了一個哈切,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過來,“我今日要入宮一趟,可能得到酉時後才能回來。”
“是你之前說的那事吧?”簡雪豔還在對賬。
“對,姐姐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
被問的人放下手裡的賬本,抬頭看了一眼:“少說話,多做事。”
司已媚點頭,“嗯,記下了,放心,肯定不會被砍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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