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緊隨其後。
茶樓坐落於熙熙攘攘的市集之中,簷角高高翹起,猶如展翅欲飛的鳳凰,屋頂覆蓋著黛色的瓦片,
漫瑤抬眸望去,門楣上,一塊金字招牌熠熠生輝,上麵鐫刻著“燕冠樓”三個大字。
南島最有名的茶樓,一盞春山茶,引無數人為之傾倒。
窗欞上,還掛著淡雅的竹簾,微風拂過,竹簾輕輕搖曳,更添了幾分雅致與恬靜。
多了幾個說笑的人,連帶著風聲吹到了漫瑤耳邊。
“這常言道:樹有皮,人無儀,無儀當死。要我說啊漫少主怕是連老祖宗的都忘的一乾二淨,彆說臉了。”
小二說完,全場哄笑,似乎對此見慣不慣。
坐在椅子上的茶客大笑著附和道:“老祖宗都不承認的,可不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自古男子當家,還從未出過女子掌大權的說法,皇帝自古都無女帝,更彆說小小平民。
和田清冷的小臉上滿是憤恨,厲聲恐嚇道:“你罵誰呢,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爛。”
小二弓著腰,笑容收斂了幾分,道:“女俠饒命,一看女俠是外地的吧,東角街那邊可以賺錢。”
和田很少出門,南島中人不識她也正常,一般都是旬玉在外采辦。
和田質問道:“什麼意思?”
小二唇角蕩起了弧度,眼中滿是光亮,聲音慢慢的,像是娓娓道來的感覺,道:“這自古女子不出頭…”
和田毫不猶豫出言打斷他道:“彆說這些有的沒的。”
小二雙手握拳,弓著的腰身甚至看不見他的臉,隻聽見他道:“辱罵漫少主一句,給一文錢。”
四周沉默了起來,仿佛沉寂了一般 ,漫瑤頓了頓,原來詆毀一人,一文錢足矣。
春風輕拂,街角的海棠花瓣竟飄落在這文人雅客前,零星幾片花瓣隨風輕舞,在空中宛如精靈般嬉戲,又帶著幾分落寞。
和田一臉氣憤 ,她說少主在外明明沒乾什麼傷天理之事 ,卻無端遭受那麼多對她不公之話。
原以為一直都是他們迂腐的思想阻擾著少主,沒成想,居然是人為。
真是荒繆至極。
和田一揚手,抽出了腰間的音笛子,笛子泛著寒光,她神色冷清,眼中是藏不住的怒意,追問小二道:“誰指使的?”
小二一看這陣仗,連忙跪下求饒道:“小人不知啊,女俠饒命啊。”
換作從前,他們跪天跪地跪父母,絕不會跪其他人。
可現今,南島來了許許多多外人,動不動就耍劍動刀的,一說了得罪人的話,他們不跪便是死。
僅僅不過幾月,南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漫瑤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二,抬手示意她起來,淡聲問道:“這個該如何算銅板?”
她戴著麵紗,鮮少人能認出她。
小二惶恐,戰戰兢兢回她道:“年月日自個記下來,月餘結賬,會有專門的人核查。”
漫瑤若有所思,問道:“什麼時候開始?”
小二遲鈍了好一會 ,才明白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