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省點勁。這玩意怎麼解開?”在女獵爵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到手銬鑰匙。
“這是生物識彆手銬,找上麵的觸摸板,然後……唔喂!”
霍雷肖尋找著手銬的解開方式,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紅色的電鈕,女獵爵的身體瞬間抽搐起來,閃亮的杏目上翻著白眼。
不一會她緊繃的身體就放鬆了下來,大口地呼吸著車廂內渾濁的空氣。
[嗯……看來這是防止犯人逃跑的放電開關。]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混蛋,你一定是故意的!”電流的麻痹使嘴角口涎四溢。
她頭發散亂,目光惡狠狠地盯著霍雷肖,但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到底怎麼解開,我趕時間。”
“把我手指按上去……”
霍雷肖照她說的做了,將少女玉蔥般的纖指掰到一個相當極限的角度,才勉強碰到。
“唔!唔!!輕點,輕點!”女獵爵嘴角抽動,緊咬朱唇。
“好了,解開了。”女獵爵的手指按上去的一瞬間,手銬便自動解開。
呼!手銬從女孩手腕上脫手的刹那,一個淩厲的巴掌就衝著霍雷肖臉上招呼而來。
霍雷肖對這姑娘脾氣了解得也算有個一二,剛剛又把她折騰了一頓,內心早有準備,從容自若地往後一仰,躲過巴掌。
“流氓……”女孩聲音極小地擠出聲,下一秒,手槍從腰間的槍套中拔出,直指霍雷肖的眉宇。
[應激反應!]
“冷靜!”
霍雷肖反應極快,一把按在她手上,沒能奪下,但也讓槍口指向了天花板,食指抵住扳機不讓扣動,修長的無名指順勢推上保險。
女獵爵嘴唇緊抿,充斥著敵意與驚恐的眼神緊盯著霍雷肖的藍色眸子,像頭受傷的小鹿。
“我不會傷害你,已經暫時安全了,冷靜,冷靜。”霍雷肖目光認真,口吻鄭重地說。
女獵爵低下頭,跪坐在地,一頭柔順的金發散亂地披在肩上,她沒有說話,食指緊緊搭在扳機上,最終被霍雷肖的安撫所軟化,漸漸鬆開了槍。
在極近距離,霍雷肖能隱隱約約能聽見她那憋藏不住的抽泣聲。
“嗚……”
女孩再也控製不住情緒,豆大的淚珠從她好看的眼角滑落,淚痕花了妍麗俏臉上的妝容。
十六七歲的女孩終究是女孩,剛剛麵對那麼多人也沒讓眼淚落下,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堅強。
險象環生後回憶起剛剛的險情,情緒多少難以再克製,才會有方才那般應激行為。
霍雷肖能理解她的心情,但也不知如何勸慰,隻能輕拍著她的背,怕她哭嗆到。
過了一會兒。
女獵爵極力克製著抽泣,雙眉緊蹙,朱唇微動,嘶啞的嗓音顫顫發聲道“你怎麼知道的?邪教徒的陰謀,和警用手語。”
“呃……”
女獵爵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把霍雷肖問住了。
[總不能說我來自3k古泰拉,跟你算半個同行,還能看見未來碎片吧。]
按照帝國的保守尿性,一旦暴露這些奇奇怪怪,花裡胡哨的未知玩意,等來的隻有死或慘死。
霍雷肖眼珠右轉,在腦海中快速思索著答複。
“我在牢裡打趴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他們把計劃告訴了我,至於手語,跟條子鬥智鬥勇那麼久,當然看得懂。”
霍雷肖臉不紅耳不赤地撒了個謊。
突然,刹車帶來的前衝讓本就一塌糊塗的車內變得更加淩亂。
霍雷肖伸手扶住座位靠墊,一手將女獵爵從滿是血汙的車廂地上抱到座位上。
“起來,穿好裝備,我們恐怕到那些家夥的老巢了。”
不一會,阻隔駕駛艙與車廂的防暴門發出了開啟的聲音。
“到了!都爽完了吧,該輪到我們……”
裡麵走出的邪教徒打著哈欠,話光說一半,當看清車廂裡一片屍橫遍野的狼藉後,話被吞了回去。
霍雷肖和女獵爵齊刷刷盯向他,兩人的目光一個比一個尖銳,寒冷,凶厲。
女獵爵想衝上去,但被霍雷肖按回了座位。
“你隻管穿好裝備,剩下的交給我。”剛剛還頗為和善的臉上瞬間隻剩陰冷。
女獵爵呆望著青年,不知怎麼地竟意外感到了一絲久違的安心。
邪教徒不自主地往後退,踉蹌逃跑。
“快關門,通知主祭,兩個祭品脫離了控製!快!”
說完,他一巴掌拍在應急閉合開關上,厚重的防暴門迅速關閉。
人大吸一口氣,抹去頭上的冷汗。
哢!——
還沒等他拿起通訊器,一道格外尖銳的刺耳利響將駕駛室內的兩人驚嚇猝然回頭。
隻見一隻鐵手卡在了即將閉合的門縫裡,若是尋常肢體早就被當場截斷,可眼前這鐵手不僅沒有一點形變,反倒把足有八厘米厚的防暴門給擠壓變形!
縫隙後,一雙冰冷駭人的藍色眼眸緊緊盯著他們,仿佛一頭藏匿在黑暗中的野獸。
“不是想出來玩嗎?躲什麼?”
冷冽的話語就像尖銳冰錐般刺在兩人快跳出身體的心臟上。
嘎——
防暴門被暴力推回,齒輪間發出淒厲的刮擦聲。
霍雷肖手臂的溫度越來越高,散熱裝置不斷往外噴湧著燙人的冷卻液蒸汽。
“唔!”
哢砰!
兩個邪教徒傻了眼,這可是隻有反裝甲武器才能打穿,足有八厘米厚,重達半噸的安全防暴門啊!
竟被眼前這頗為瘦削的小子硬生生徒手推了回去??
嗤——冷卻液帶來的汽霧越來越多,直至迷糊了視線。
蒸騰的汽幕中,一個人影搖搖晃晃地挺直身板,在汽霧中顯得格外陰森可怕。
噠,噠。
沉悶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
“啊……啊!”第一個打開門的家夥瞠目結舌,麵色煞白,像是在大晚上撞了鬼。
砰!
不大的駕駛室內突然傳出火藥的爆燃聲。
那人扭過頭,隻見副駕駛上的那位教友,嘴巴張得老大,仰麵朝天,雙目絕望而無神地倒在操作台上,汩汩血液自腦後浸濕了儀表台,一把手槍從無力垂落的手中脫落在地。
“真正的……魔鬼……”
不待他回過頭,霍雷肖踏前一步。
噗嘰啪!
單透擋風玻璃的內側被一巴掌扇過的黏稠血肉染上大片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