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猛然勒住了手中的韁繩,六輛馬車差點因此追尾。
他看著從身後車廂探出腦袋的陸晨。
在之前與劫匪的戰鬥中,陸晨的表現也給趙牧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見他說的認真,趙牧不敢怠慢。
他揚起頭顱,‘轟!’的一聲猛吸一口氣。
氣息在口鼻間彙聚,胸腔似有悶雷炸響。
他閉眼細細感受流轉的氣息中,是否存在異常。
沈淵知道陸晨可是專業收屍人,既然對方說有問題,那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他也不敢馬虎,剛好手頭也有道具。
他打開氣機感應羅盤,換上一枚靈氣飽滿的靈粹。
駕車稍稍靠近莊子,將莊子大部分範圍都籠罩在羅盤感應的範圍之中。
整個莊子都被近丈高的土木磚石牆圍住,但羅盤還是清晰的探察出莊內的動靜。
“這個莊子人不少,不過大多都是普通人。”
沈淵看著羅盤中密密麻麻的顯示,粗略估算千百號人是有的。
不過這些亮斑,表明隻是平民百姓。
也有數十個稍微亮一些的光斑,但比起趙牧都要弱一些。
如果真有什麼意外情況出現。
“趙牧在,可以打!”沈淵心中有了判斷。
這時運用神通的趙牧結束了探察,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
“陸兄弟,凡俗之地和山門清修之所還是有些區彆的。”
“凡俗生老病死家長裡短數不勝數,自然會有些死濁氣息凝聚,難以消散。”
“或許你是第一次下山,對汙濁氣息敏感一些也是正常。”
趙牧示意大家放寬心,繼續道:
“再者這個莊子在此地已有數十年了,我上個月下山還來過此地,小住過數天,一切正常。”
“而且我還感應到莊內有同門修士的氣息,應該是熟人,即使有什麼事也可以互相幫襯。”
“那可能是我緊張了。”
陸晨點點頭,看到兩人探查都沒什麼問題,不再有異議。
車隊朝著莊子大門駛入。
來往的人不算少,大多都是金刀闊馬的江湖中人,或是往來客商。
一行人剛進莊子大門,就有穿著布衫短打的人湊上前,笑容滿麵的打起招呼:
“呦,這不是趙爺,這回來是打尖還是住店。”
“你小子記性不錯。”
這莊內就這麼一家客棧,也沒得挑。
趙牧將韁繩扔給夥計,又順勢扔了幾枚銅板,道:
“住店,不過飯菜就不用了,人困馬乏的緊,隻想趕緊睡覺。”
“成勒,沒問題。”
不一會的功夫就到了,眾人就到了地處中心地帶的客棧。
玄清門的雜役雖然是雜役,但屬實不算窮,人人都挑了一間上房。
直接將小半個客棧包圓。
末了趙牧又給了眾人各發了幾枚壯身丹,以此充饑,並且警告眾雜役不允許吃喝莊內食物。
雖然沒有看出莊內有什麼異常,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以防萬一。
“好了,趕緊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說罷,趙牧就一溜煙的鑽進房中。
一路行來,沈淵倒沒有覺得多累。
他唯一出力的地方,就是將還沒來得及動手的匪寇先砍了。
過了嘔吐反胃的勁後,這反而讓他有點亢奮,一時之間還真睡不著。
莊子沒空閒地方,屋子又狹小,沒法借著這個勁頭練刀。
他隻好倚在二樓欄杆,把丹藥當做糖豆細細咀嚼,聽著樓下的江湖好漢吃著牛肉,說著見聞。
交談內容無非就自己這一路走來,砍了幾隻妖獸,然後引得另一群人吹捧。
等另一群人說自己乾了嘛,馬上又被砍妖獸的一群人吹捧。
互相之間麵子給的非常足,人情世故味道極為濃鬱。
“各位英雄好漢們。”
喝到酒酣之時,有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舉著杯,醉醺醺開口:
“諸位可曾聽說過玄清門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玄清門?
聽到這名字,彆說底下吃飯喝酒的人來了精神,沈淵也來了精神。
雖說身為玄清門一份子,但很多事情他也不清楚,自然樂意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