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剿妖獸這一趟不知道要去多久,沈淵又去了趟成衣鋪,製備了兩件遮風擋塵的衣物。
灰布粗麻製作的袍子,除了便宜結實耐用之外,沒有半點出彩的地方。
卻在沈淵虎背蜂腰螳螂腿的骨架下,袍子被完美撐了起來,整個人身姿顯得挺拔如鬆。
加上他那俊逸瀟灑,如讀者老爺的麵孔,
一路走來,引得不少姑娘頻頻回眸,暗送秋波。
返回山中,沈淵見天色還早。
便在空曠場地,熟悉新的刀具與手弩。
練到力竭,他才回到屋子休息。
次日,天剛蒙蒙亮,沈淵就動身前往後山腳集合。
數十匹駿馬、馬車已準備妥當。
沈淵跟山門弟子不熟。
即使有弟子的玉牌和身份在,他也沒湊過去,而是走向末尾雜役隊伍。
“你說咱們這一趟,如履薄冰,還能活著回來嗎?”
“銀子都發下來了,你還想活著回來?”
“反正我錢都花完了,昨天一晚上,嘖嘖,不虧!”
“……”
隊伍末尾的雜役們,懷裡皆是抱著刀劍,你一言我一語,滿臉的頹廢表情。
對這一趟下山遠行,他們都沒有抱多大的信心。
“沈大哥來了!”
正說著喪氣話,遠遠的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眾人眼前一亮,氣氛活絡起來:
“早,沈大哥!”
“沈大哥,早!”
雜役們熱情的朝沈淵打著招呼。
現在沈淵的名氣在雜役圈很大。
能殺妖獸,能舉巨石。
在他們眼中除了那些弟子,沈淵就屬於是數一數二級彆的存在。
雖然他們手裡也拿著刀劍,不過是緊急買來湊個數的。
真正會打出一招兩式的沒有幾個,用起來跟燒火棍沒什麼區彆,遠不能達到揮刀斬妖獸的程度。
沈淵點點頭,算是對眾人做了回應,隨意找了個位置站定,開始閉目養神。
“趙牧,雜役隊伍由你來負責。”
不多時,有聲音在雜役隊伍前響起:
“我們前麵隊伍加快速度先行一步,你帶著雜役五天之內趕到幽霧穀,不得有誤!”
“是,師兄!”
沈淵睜眼,見是兩個青衫弟子,其中身形消瘦的那位,正是昨日召集大家講話的那位弟子。
也是這次隊伍的領頭。
而另一位身形微胖,舉手投足之間龍精虎猛,有點像是走練武的路數。
沈淵也沒有多看,靜等啟程。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領頭弟子與眾人交代完事情後,卻是朝著他走了過來。
“可是沈淵師弟?”來人走至身前,說話彬彬有禮,很是客氣。
“師兄。”沈淵點頭,客氣的回了一禮。
“聽聞沈淵師弟也有力斬妖魔的神通。”
確定了沈淵的身份,那弟子眼睛一亮,再度開口:“不如隨我到前麵先行一步?”
這話讓雜役們有點坐不住了。
你是安排了弟子來照管雜役,可出了事,這弟子能不先跑嗎?
兩相權衡,眾人還是覺得沈淵靠譜一些。
但他們的身份,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好在沈淵的話讓他們鬆了口氣。
“師兄謬讚了。”
略一思考,沈淵開口道:
“斬殺妖獸不過是我運氣好罷了,我一粗鄙武夫哪裡有什麼神通,就是一身蠻力。”
“不如就和趙牧師兄一起,看管隊伍和後麵的輜重。”
見沈淵態度堅決,那弟子點點頭:“那一路上就有勞沈淵師弟了。”
說完,弟子笑容滿麵的轉身離開。
隻是回到最前方的隊伍時,他立刻換上一副冰冷的表情,麵容上是一閃而逝的陰鷙表情。
“惹上那個家夥,你可是攤上事了。”
清點完雜役隊伍,趙牧這才上車,看著身側的沈淵,語氣幽幽道。
“攤事?”
坐在車架上的沈淵一愣,看著前方馬蹄揚起的灰塵,很快就消失不見的車隊,神情中有些疑惑。
他在此之前,都沒見過剛才那個弟子,不認識何談攤上事?
“周仁禮這家夥,可不是個好鳥。”趙牧仰起馬鞭一甩,雜役車隊開始緩緩行進。
“周仁禮?”
沈淵心頭默念,隻覺得這名字很熟悉,猛地問道:“這家夥和周仁和什麼關係?”
“堂兄弟唄。”趙牧架著馬車悠哉悠哉。
沈淵嘴角抽搐,合著對方是給堂弟來報仇的?
心念百轉之間,就聽趙牧繼續道:
“我初入玄清門不久,被這兩兄弟盯上,他們想找我麻煩,結果被我反揍了一頓。”
“嘿嘿,其實他們也就欺負軟弱的人,但凡錘他們一頓,屁都不敢放一個。”
“不過嘛,人家有領隊之職,出行在外,刁難一下咱們還是可以的。”
“比如把我安排來管理雜役車隊。”
帶雜役隊伍,可不是什麼好差事。
先不說路途上有沒有妖獸,趙牧一個人能不能應付。
萬一有雜役偷偷跑了,他趙牧這位‘領隊’可逃不了乾係。
可誰讓這次帶隊的是周仁禮呢!
雖然他有不弱於周仁禮的聚靈境修為在,但在境界之外……還得比拚關係。
“讓我管理雜役還不夠,周仁禮故意當著大家的麵把你安排到前麵,為的就是讓我難堪。”
“誰知道你一口回絕了,他不記恨你記恨誰?”趙牧笑道。
聽完事情原委,沈淵明白這周仁禮並不是直接衝自己來的。
但他非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覺得這周仁禮已有取死之道。
他深知有些人是天生壞種,周仁禮還真就有可能因為自己剛才拒絕邀請,而懷恨在心。
也就是從周仁禮的角度,自己這個雜役也有取死之道!
沈淵眼睛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