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乖。
不知是靠著睡覺不舒服，還是夢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他眉心始終緊緊蹙著。
儘管他下午竭力表現得若無其事，可眉宇間偶爾流露出的疲憊，還是敏銳的被她捕捉到。
她好幾次刻意提起這話頭，他都輕巧避開話題。
她擔心同時，更多是心疼。
車內暖氣開得很足，可這樣睡著，還是有著涼的風險。
陸悠然拿過一旁的毛毯，俯身輕輕蓋在他身上。
在她靠近的瞬間顧之恒就醒了，睜開眼，靜靜與她對視兩秒，難抵沉沉睡意，很快又睡死了過去。
儘管車子開得很平穩，但他腦袋還會時不時磕在車窗。
陸悠然沉默了一瞬，抬手，將他腦袋擱自己肩膀上。
三十分鐘後。
車子在酒店地下車庫停好，司機降下隔板，張口剛想說什麼，被陸悠然抬手製止。
顧之恒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車內光線昏暗，身側的人拿著手機刷試題。
或許是怕吵到她睡覺，她全程單手操作，以至於做題動作很笨拙。
顧之恒凝眸看著她，昏暗光線下，眼神變得格外柔和。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她微微側目，看他醒了，怔了一下，才道“醒了？”
之恒揉了揉眉心，啞著聲音問“我睡很久了嗎？”
陸悠然笑了一下，將手機揣兜裡“還好。”
顧之恒垂了垂眼，那就是很久了。
長這麼大喜歡他的女生不計其數，有看中他臉，有喜歡他錢，但他清楚，那些喜歡隻浮於表麵，風一吹就散了。
唯有她不一樣，她是真的能豁出命去救他的，就如第一次相遇，明明鬨得很不愉快，在他落水時，又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救他。
她很善良。
但善良中帶著鋒芒。
顧之恒眸色變了變，探臂過去，輕輕攬住她肩頭。
陸悠然怔了一下，整個人就被抱坐在男人腿上，姿勢格外曖昧，她一時間連動都不敢動。
他將她腦袋按在心口位置，隔著衣服，她聽到他劇烈的心跳。
小姑娘的身體香香軟軟的，他抱在懷裡覺得很滿足。
兩人呼吸交纏。
陸悠然臉紅的厲害，伸手推了推他，問出一直想問的話“阿恒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
“怎麼會這樣認為？”他沒回答，而是反問。
“就覺得你今天不對勁。”
顧之恒輕笑一聲，“沒看出來，小仙女還挺敏銳。”
“能說說嗎？”
顧之恒伸了個懶腰，輕描淡寫“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家老頭說我十八歲了，要我試著管理公司。”
他雖然說的很隱晦，陸悠然卻抓住重點“你爸爸讓你管理公司，是現在，還是高考結束後？”
“下周就讓我進公司。”
陸悠然還想問什麼，顧之恒就轉移話題，“我高中的知識初中就學完了，上不上學無所謂，正好接下去一段時間，小仙女也要待在帝都，這樣我們待一起時間更多。”
顧之恒明顯不想多說，陸悠然抿了抿唇，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總統套房有兩個房間，一個主臥和一個次臥，顧之恒之前住的是主臥，陸悠然搬進來後就去了次臥。
陸悠然拿著衣服進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看見顧之恒坐房間沙發。
他視線落在她濕噠噠的頭發，招了招手示意她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