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一陣我會一直住校,爸爸的畫作就暫時放你那,不好意思,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朋友間不說麻不麻煩。”
送聞清雅上車後,陸悠然回了房間。把《踏春圖》收好放進櫃子裡,她拿著換洗衣服淋浴室。
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時爬上床看書。
也不知道顧之恒那邊在做什麼,發的信息一直沒有回。
拿出英語單詞背了會,迷迷瞪瞪來了睡意。
第二天陸悠然醒的格外早,起床洗漱後,抱著語文書背文言文。
等時間不多她背著書包出門。
早餐陸悠然買了包子豆漿,拿手機付錢的時候,推送信息彈出一條兩豪車相撞的新聞,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點開了那條推送新聞,一看那熟悉的車牌號,陸悠然直呼好家夥。
這兩輛不是楚父楚母的愛車嗎?這對相親相愛的夫妻,好端端的怎麼撞一起?
新聞裡說是楚母車刹車失靈才撞得楚父的車,這樣的論調騙騙彆人也就罷了,陸悠然是一個字都不回信。
楚光耀和王燕是何等貪生怕死的人,兩人的車隔三差五就送去保養,生怕有什麼紕漏走楚大伯的後塵。
既然新聞裡說是楚母撞得楚父,其中肯定有什麼緣由。
想到楚景航昨天微信裡說,會給她一個交代,讓楚父開記者招待會啥啥的,楚母不會為了阻止楚父,做出那麼瘋狂的舉動吧?
應該不能吧?
依著前世自己對楚母的了解,她是一個極其自私自利的人,自身利益高於一切。
楚凝萱在她心裡有地位,可在怎麼著,也不可能越過她自己。
沒準真是意外?
中心醫院楚父已經醒了,楚母溫柔小意,擦手喂飯,事事親力親為,放在往日楚父早被哄好了。
可現在他一閉上眼睛,腦海就浮現昏迷前,楚母冰冷絕情的眼神。
楚母一再強調兩輛車子相撞是意外,可楚父心裡門兒清,狗屁的意外,分明是為了阻止他去記者招待會。
楚父捫心自問這些年他待妻子不薄,在內對她千依百順,在外也給足了她麵子。
他是個商人,常年遊走在名利場,送上門的女人不計其數,比楚母年輕漂亮的比比皆是,他始終保持底線,與那些人保持安全距離。
誰知他全心全意為了這個家,可她卻為了楚凝萱,將他的生死置之度外。
車子說撞就撞,絲毫不顧他死活。
心寒。
寒心。
“楚光耀你個眼盲心瞎的蠢貨,王燕滿心算計,惡毒至極,你卻將她當做香餑餑,等哪天真相大白,你就會明白自己是個笑話。”
羅穎離開帝國前罵他的話,毫無預兆浮現在腦海。
楚父頭痛欲裂陷入深深自我懷疑中,他不清楚記憶裡端莊優雅的楚母,是她本來麵目,還是真如羅穎說的那般,隻是她的偽裝?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裂縫處生根發芽。
楚母不知道楚父心境的變化,以為像以往一樣,她哭一哭鬨一鬨,楚父態度就會軟化。
誰知她抽抽噎噎半天,迎來楚父更冷淡對待。
抹眼淚的動作停在半空,紅著眼,可憐巴巴開始打感情牌“老公我們二十一年的感情,從校園到婚紗,我的人品如何,彆人不清楚,你還能不清楚?”
楚母說著用餘光偷偷打量楚父,見他依舊不為所動,眼睫輕顫“老公,我是寧願自己受傷,也舍得你受一點傷。”
“況且當時我不也在車上,我是瘋了,才會讓司機去撞你。”
“凝凝對我來說很重要,可她再重要,也不能越過你。老公在我的心裡,你比我的命重要。”
聽楚母提起對自己的感情,臉上的柔光讓楚父很動容。
儘管心底的火氣沒有消除,臉色到底好上幾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追究什麼。”
追究了不管結果如何,最後丟的還是他的臉。
“王燕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凝凝捅的簍子很大,一個處理不好,公司都會被她拖下水。
我們二房這些年對公司沒絲毫貢獻,爸爸對我們都要求一直很簡單,隻要不惹事就行。
現在凝凝惹上這麼大麻煩,爸爸沒有親自出手,已經是給足我麵子了。你如果繼續鬨下去,惹毛老爺子,我們二房吃不了兜著走。”
楚父這話不是危言聳聽,而是老爺子脾氣,確實是會乾這事的人。
楚父說這話七分警告三分威脅,楚母聽得很不是滋味。
心頭幾番波動,心緒始終難平。
楚母眉頭緊鎖,猶豫再三,還是把楚凝萱割腕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