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吧?也太嚇人了。】
怕房東太太對這事不上心,未了,她刻意下了一劑猛藥【我聽人說商品房裡要是死了人,整棟樓的房價都要下跌。】
陸悠然點到即止,那邊是許久沉默。
不怪她耍一些小心機,事關生命安全,她不得不長個心眼。
人性複雜且自私的,事不關己的時候,習慣性輕拿輕放,隻有切身利益受損,才會全力以赴去計較。
她清楚這事十有八九衝著自己來,可靠著她一個人的力量是很難調查清楚。
聊天界麵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後,過了許久,房東太太才發了這麼一條消息【實在不行咱們就報警吧?】
報警?
想過。
可很快就被她否決了。
憑著一條蛇和幾隻蠍子,警察受不受理另說,就算受理了,一些列調查下來,肯定會打草驚蛇。
那人敢明目張膽投放毒蟲毒蛇,就是篤定查不到他頭上。
隻要她按兵不動,看著她沒有出事,肯定會有所行動。
【先不急著報警。】陸悠然否決房東太太的提議,發了條語音過去,把利弊掰開和她細說。
房東太太聽後,又是一陣沉默【你說的對,不能打草驚蛇?現在要是報警了,警察上門調查,那龜孫子聞聲跑了,指不定以後憋大招。】
【我和我家那位一會就坐飛機回來,你在家裡待著哪兒也彆去。】
【好。】
得益於她姐養的各種小可愛,陸悠然從小不怕毒蟲毒物。
不怕歸不怕,該洗的還得洗。
陸悠然隨便吃了點東西墊肚子,趁著天氣好,把衣服被子,桌椅衣櫃通通都清洗一遍。
當天下午房東夫婦就氣勢洶洶殺回來,房東是地道的本地人,鄰裡鄰居都互相認識,他辦事效率極高,下午四點半就拿到所有附近路段的監控視頻。
經過幾人的努力晚上八點的時候,終於在眾多監控視頻裡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約莫一米七出頭,身形偏瘦,背著黑色背包,臉遮得嚴嚴實實,看不清五官,但腳下踩的那雙紅底球鞋尤為惹眼——n家今年剛推出的新款限量款球鞋。
淩晨三點的時候,男人出現在公寓樓附近,四下打探一番,朝著大榕樹方向走去,七秒後迅速消失在監控盲區。
之後無論如何反複觀看其餘視頻,都無法在監控區找到這個人的身影。
房東太太和她老公對視一秒,一時間齊齊陷入了沉默。
“這人對我們周邊的環境很了解,他幾乎避開了所有監控區。”說話的是房東太太,前幾天隔壁鄰居怕小孩亂跑,臨時起意讓她女婿加裝一個監控,要不是這個突然加裝的監控,根本就拍不到這人。
“小陸,按照你的意思,這人以後還會來?”
陸悠然點頭。
“這個挨千刀,昧良心的狗東西,也不怕將來生孩子沒屁眼。”房東太太是個暴脾氣,張嘴就是頓時一頓國粹。
“咳咳。”房東扯了扯房東太太袖子,示意她注意影響,房東太太嘴角抽了抽,臉上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哈哈,嘴瓢了。”
房東太太搓了搓手“現在監控拍到了,雖然模糊,但也算證據,要報警
嗎?”
“報警吧。”
……
陸悠然猜的不錯,接連幾天沒動靜後,黃偉按捺不住了。
這幾天在公寓樓附近轉悠,怕被人發現,猶豫不敢靠的太近。
事情沒有辦好,張雅倩又催的緊,黃偉急得不行。
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要不然也不敢托大應下。
誰知這東西都放進去快一周了,那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居然屁事沒有?
黃偉躲在出租屋,暴躁地抽著煙,原是想借著這事討個好,不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張雅倩什麼性子,他心知肚明。
陰險狡詐,心狠手辣。
披著淑女外衣的豺狼虎豹,一旦被她盯上,不死也要脫幾層皮。
她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輕易將人玩弄掌心。
就比如經常被他們教訓的聞清雅,就是因為某次競賽贏了她,就對人進行長期三年的虐身虐心,要不是聞清雅本身意誌堅定,換做其他人早就被磋磨死了。
黃偉想的入神,電話震動了許久,絲毫未覺,直到煙蒂燙了手,他才恍然回過神。
一看擱桌上的手機在震動,趕忙伸手拿了過來。
“黃偉你他媽想死,半天不接電話?”張雅倩尖銳的怒罵聲響起。
黃偉頭皮一陣發麻,硬著頭皮喊了聲“張姐”。
張雅倩性格本就囂張跋扈,最近不知什麼情況,越發變本加厲,像個炸藥桶似的,一點就燃。
“事情辦的怎麼樣?”
“還沒消息。”
“廢物玩意,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平日裡不是很能吹?把你以前吹牛那股勁拿出來。我再給你兩天時間,要是再一無所獲,你他媽就等死……”
張雅倩近來被張慧芳逼著各種道歉,什麼麵子裡子都丟儘,她心裡憋著一股火,強烈想要做點什麼,宣泄內心的不滿。
黃偉抹了把額上的冷汗,低聲下氣道歉“張姐彆著急上火,第二批貨已經到了,我保證,一個星期,哦不,不,三天,您就能收到好消息。”
“最好是。”張雅倩冷著臉警告。
她忿忿掛了電話,拉開門,赤腳走下樓。
客廳隻亮著一盞小夜燈,角落的沙發上隱約坐著個模糊的輪廓,聽著聲響,那人微微側過頭,隻一秒,頭頂的燈光“啪”的一聲全亮了。
張雅倩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望著鬱時秋,他穿著隨意,皮夾克配淺色牛仔,貫穿眉骨的傷疤,讓他這個人看起來很不好相處。
平心而論鬱時秋不醜,甚至可以說很帥。
可這人終日冷冷冰冰,像條狗似的,對她媽的話言聽計從。
就很讓人討厭。
“我要出去,你去開車。”張雅倩用一種冷漠又高傲的口吻,對著底下的鬱時秋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