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若是沒有遇見鬱媽媽,他和弟弟就會死在那個寒冷的冬天。
後來張家領養了他們,可最初教會他愛和包容,是星星之家的老師和夥伴。
黃偉以為巴結上張雅倩,就能平步青雲,過上他想要的好日子?
天真!
張家可沒一個是好人,暗地裡做的那些惡心勾當,隨便扯出一件分分鐘都要被槍斃。
隻是張家人一個個都是人精,藏的深,警察一時半會拿他們沒轍。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鬱時秋彆有深意看了黃偉一眼,出於人道主義關懷,還是好心提了一嘴“彆做太多違背良心的事,回頭老天爺可是要懲罰。”
黃偉一聽這話樂了,還以為真沒反應,原來是想以退為進,他宮鬥劇看得不少,才不會被假好心勸退。
黃偉拍了拍身上的粉塵,眉毛高高挑起,眼中的得意呼之欲出。
“鬱時秋承認吧,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被張姐賞識。”
傻逼。
好話勸不住該死的鬼。
鬱時秋不想和這種人浪費口舌,把煙蒂扔進垃圾桶,摸出手機看了眼和鬱時冬的聊天框,見對方半天都沒有回複,發了一段語音過去“大小姐讓你買的甜品,買回來沒有?”
鬱時秋渾不在意的態度,惹得黃偉渾身不自在,陰著眼看了他兩秒,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舔了舔唇,笑得有幾分欠揍“鬱哥告訴你一件天大的好事,以後咱們都不會看到掃把星那張臭臉了。”
鬱時秋發送消息的手一頓,抬眼,輕飄飄看了黃偉一眼。
他神色淡淡,沒任何情緒起伏,可黃偉敏銳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緊張。
黃偉很滿意他的反應,點了根煙點上,舒舒服服吸了一大口“話說掃把星那繼父真不是東西,為了自己的前途,這些年對她不聞不問,現在更是為了往上……”
他知道鬱時秋著急,故意吊著他胃口“鬱哥你猜那貨打算怎麼做?”
鬱時秋垂眸看他,眸色漆黑如墨,聲音懶洋洋的,說出的話卻令黃偉變了臉色“替大小姐做事管不住自己的嘴?黃偉你是嫌自己命太長?”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要是沒個數,我不介意動手教你。”
黃偉眼皮一抖,煙嗆進肺裡,咳得撕心裂肺,流出生理性眼淚“鬱哥彆。咳咳咳……”
“我剛剛就是一時嘴賤,鬱哥能不能把我當個屁放了,我以後再也不敢招搖過市了。”
黃偉滿眼祈求望著鬱時秋,再也沒了之前得意忘形。
鬱時秋沉默看著黃偉,目光平靜極了,偏偏就是這樣眼神,嚇得黃偉小腿肚發顫,彆看這人平時好說話,可要是發起瘋,那真的是不要命。
俗話說,軟的怕硬,硬的怕橫,橫的怕不要命。
鬱時秋就是那種又瘋又不要命,外人都戲稱他是張家養的瘋狗。
就在黃偉嚇得要跪下去時,鬱時秋涼薄的嗓音響起“僅此一次。”
黃偉聞言頓時喜笑顏開,點頭哈腰,不斷向鬱時秋鞠躬“謝謝鬱哥。”
恰在這時鬱時秋手機響了,他看了黃偉一眼,按了接聽鍵,鬱時冬咋咋呼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哥哥哥,有流浪狗追我,你快……快來救我啊……”
酒吧噪聲大,鬱時秋按的外放,黃偉也聽到鬱時冬求救,眼皮狠狠抽了抽,這兩兄弟真是南轅北轍,哥哥是武力值爆表的狠人,弟弟純純白斬雞——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
鬱時秋按了按眉心,對著身側的黃偉道“你在外麵守著大小
姐,彆讓不長眼進包間。有事打我電話。”
鬱時秋撂下這句話,快步朝電梯間走,電梯門合上的瞬間,立刻對電話那頭的人道“我要聞清雅定位。”
配合著他演戲的鬱時冬,聽到這話聲音卡殼一下,支支吾吾“好好的要她定位做什麼?”
鬱時秋敏銳察覺他聲音不對勁,冷著臉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鬱時冬心虛的不行“我能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鬱時冬。”鬱時秋叫他全名。
鬱時冬知道他哥真動怒了,摸了摸耳朵,把買到的蛋糕放在機車旁邊“我就是偶然聽一耳朵。”
鬱時秋不想聽他廢話“定位,快點。”
鬱時冬是個黑客,定位個人,簡直不要太輕鬆,在鬱時秋冷著臉出現在他麵前時,就把位置甩了過去。
鬱時秋翻身上了機車,鬱時冬按住他手腕“能不去嗎?”
鬱時秋深深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底情緒翻湧“她是個可憐人。”
她深陷泥沼的時候,他自顧不暇,不能……也不敢幫,可眼下她都要沒命了,他見死不救,就是畜生不如。
“僅此而已?”
“不然呢?”
鬱時冬嘴唇蠕動,眼眶有點紅“大小姐知道的話不會放過你。”
鬱時秋沉默一下“我知道。”
見他執意要走,鬱時冬扯了扯唇角“如果你這一走,曾經的努會功虧一簣呢?”
“不是還有你?”
時冬用力按住他手腕,卻被鬱時秋一根根掰開。
“哥那女的沒有心,這些年恨死你了,不管你為她做什麼,她不會稀罕,更不會領情。”
“我不在乎。”鬱時秋回頭看他一眼,如墨的黑眸一潭死水似的,語氣仍舊淡淡“我隻是想求一個心安。”
他說完這話,車子絕塵。
鬱時冬重重踢了腳下石墩,幅度過大,導致手裡蛋糕摔在地,他冷冷瞥了眼,就麵無表情收回視線,嘟嘟囔囔罵道“就一個身板單薄的豆芽菜,沒胸沒屁股的,怎麼就把我哥魂勾走了?”
鬱時冬嘴裡沒胸沒屁股的豆芽菜,此刻正一臉期待排隊坐過山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