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張雅倩什麼情況?請假還是曠課?”
“聽說她家裡出了點事,這兩天都不會來學校。”蕭一苒回答。
“喲?”雲葭驚奇望向蕭一苒,神色明顯比剛剛溫和了好幾個度“我們班換班長了?”
“是呀。所以,”蕭一苒拖長尾音,笑眯眯看著雲葭,“以後還請雲老師多多指教呀。”
雲葭意外挑眉,要知道這位家裡有礦的大小姐,有事沒事笑嘻嘻,可哪個不長眼惹了她,處置起人絲毫不心慈手軟。
就連班上那些愛鬨騰的男生,對蕭一苒也是敬而遠之,沒人真敢嘴賤的去招惹她。
如果她真的做了班長,還真能鎮住部分學生。
想到這雲葭雙眼亮晶晶,看蕭一苒哪哪都順眼,“在維護班級方麵,但凡需要老師配合地方,你隻管放心大膽開口,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配合。”
“好的。”蕭一苒嘴角翹了翹,“遇到需要雲老師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您。”
沒一會上課鈴響了,走廊上玩鬨的學生,陸陸續續回了班級。
雲葭拍了拍桌子,班級瞬間安靜。
“拿到卷子的同學,快速瀏覽一遍聽力題,五分鐘後進行聽力考試。”
“嗷嗷——”
在學生哭天搶地的哀嚎聲裡,英語考試有條不紊進行。
今晚晚自修畫麵有點美,卷子訂正完後,雲葭哼著歌下班。
接下去的兩天,陸悠然明顯感覺到,班級的氛圍變了。
以前上課各乾各的學生,一個個的認真聽講,甚至有個彆學生,還會在課堂上極力舉手發言。
對於班上學生的變化,各科老師喜聞樂見,他們會根據學生課堂反應,刻意調整上課進度。
往日裡國際班因為紀律和衛生問題,每天雷打不動出現在下午的廣播中。
可這一周接連三天,廣播中都沒出現國際班名字。
漸漸的也有其他班的學生也發現國際班反常,以前那些打架鬥毆、遲到早退的學生,突然在學校扮起的乖學生。
國際班的任課老師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把一節課掰成兩節來用,知道學生底子差,講題的時候深入淺出,儘量把知識點簡單化。
陸悠然前世已經係統學過高中知識,隻是隔了四年部分知識點模糊了,課堂上老師一提點,頓時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各科老師也知道她的情況,課堂上並不怎麼約束她。
陸悠然根據自己的學習規劃,每天有條不紊的學習。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唯一讓她心神不寧是……聞清雅。
這些年的遭遇令她敏感多疑,麵對突如其來的善意,表現得警惕又抗拒。
聞清雅拒絕溝通,拒絕用法律途徑維權,加上趙德國的橫加阻攔,事情進展特彆慢。
好在有保鏢暗中保護,不用擔心她會出事。
在陸悠然的不安中,時間來到九月末。
9月30號。
國慶調休放假,周日正常上課。
前幾天的手機推送和新聞上說,9月30號會迎來跳崖式降溫,果不其然,淩晨四點鐘的時候,冷空氣帶來的強勁風在城市肆虐。
一夜之間氣溫降了二十幾度,錦城從暖秋一下進入凜冬。
陸悠然是被凍醒的,冷風從半開的窗戶灌進來,本就不那麼厚實的被子,一下子就失去禦寒的作用。
她哆哆嗦嗦從床上坐起來,摸黑去關窗,隱約間感覺有什麼從腳踝滑過——冰冰涼涼,觸感古怪。
陸悠然打了個激靈,混沌的腦子有一瞬清醒,可被風吹得呼啦作響的窗簾,很快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等她關好窗戶重新躲進被窩,模模糊糊覺得自己忘記什麼事。
——
錦城一夜入冬。
昨天還穿著涼爽短袖的行人,紛紛穿上厚重的衣服。
陸悠然怕冷,羽絨服,針織高領毛衣,高筒牛仔褲,黑色八角帽,幾乎從頭裹到腳。
昨天她就和顧之恒打好招呼,說自己身體已經康複,讓張媽不用每天給自己折騰吃的。
顧之恒起初還不樂意,見她態度堅決,不情不願同意了。
些許是突然降溫的緣故,學校比以往安靜,操場上零零散散幾人做衛生的學生。
她跺了跺腳,捂著耳朵,快速上樓。
陸悠然進教室的時候,前後門開著,教室裡卻沒有人。
心想是不是昨天最後走的同學忘記鎖門,就見穿著一身杏色高定的張雅倩,冷著臉突然出現教室後門。
兩人視線相撞的刹那,一路火花帶閃電,陸悠然看清張雅倩眼底的怨毒,可她並沒有畏懼,迎著那毒蛇似的目光,輕輕勾了勾唇角。
從張雅倩這幾年行事作風來看,當她看某個人不爽時,對方越是示弱妥協,她越是變本加厲……她喜歡以勝利者姿態,把看不順眼的人狠狠踩在腳底下。
不管陸悠然願意還是不願意,在被張雅倩打上討厭者標簽時,兩個人的關係注定勢同水火。
張雅倩這些年被眾星捧月,哪裡有人敢給她氣受,陸悠然那清淺的笑,仿佛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臉上。
張雅倩當即臉色一變,陰著臉冷冷看著她。
才要過去教訓陸悠然一頓,腦海莫名閃過她媽嚴厲的警告你要是想露宿街頭,就繼續胡作非為。
在張雅倩猶疑不決時,包裡的電話響了,她拿出來看了眼,按了接通鍵“什麼事?”
“小姐落在班上的東西找到了嗎?”
張雅倩深呼了口氣,態度不怎麼好道“嗯。”
歐泊像是沒聽出她不高興一樣,依舊語氣溫和道“張董和先生早上八點的飛機,張董吩咐讓您去接機。”
“知道了,就來。”張雅倩煩躁掛斷電話,抬頭,就見陸悠然安靜坐那兒看書。
而她旁邊是顧之恒的書桌——以前光禿禿的抽屜,眼下裡麵放滿了學習資料。
這一周她雖然沒來學校,但顧之恒的轉變,她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明明以前拽的二五八萬的一個人,居然為了陸悠然安分下來。
無論是家世還是個人樣貌,她自認為不比陸悠然差。
偏偏自己追了兩年都沒能追到手的人,陸悠然勾了勾手指就巴巴湊上去。
一想到這個,張雅倩就忍不住憤怒嫉妒……還有難以言喻的憋屈。
她生來就比彆人高貴,母親女承父業,事業做的風生水起。
母親生她的時候傷了身體,這輩子注定隻有她這麼個孩子。
自小她都是被當成繼承人一樣培養,但凡她喜歡的,看中的,家人都千方百計讓她得到。
而母親也常對她說,喜歡的就努力爭取。
作為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母親對她寄予厚望,關於名利場上那些事,細細掰開和她講,所以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什麼是權勢的生存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