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她欲言又止。
嫁衣一般是待字閨中的少女或者其母親一針一線繡來,寄托了對未來婚姻所有的美好期待,讓彆人來繡,葉明珠倒是沒有意見,卻擔心宋惜文以為她根本不重視這段婚姻。
雖然到現在,她都不能確定自己喜不喜歡宋惜文。
“沒有關係。”宋惜文垂眸,聲音輕得隻有他自己能聽見:“你能過來……就夠了。”
其他什麼都不需要。
婚書又轉到葉聽浩,白瑜手裡,然後是葉長生等人依次看過,白瑜對這個一表人才的女婿很滿意,但看到行禮日期時也略有不滿:“這麼著急嗎?”
宋惜文躬身致歉,臉上還帶了一點少年人的羞澀紅暈:“晚輩娶妻心切,還請嶽父嶽母大人見諒。”
他又補充道:“若嶽父嶽母大人覺得實在不妥,我再請方士另行擇期,婚書重新寫過……”
葉聽浩放下茶杯,看女婿是越看越滿意,見對方言談舉止不俗,又聽說家中並無侍妾通房,對日期一事倒沒有太大意見,女兒嫁過去也是早些享福,畢竟他們家現在落敗了——他使了個眼色讓白瑜不要拿喬。
白瑜卻不這麼想,葉聽浩看女婿的眼光不準,葉明蔻已經這樣了,小女兒的婚事她總要再三思量——誰知又來了禦旨賜婚。
宋惜文見狀,便命人將聘禮先搬進來,一麵又說:“晚輩家中已無長輩幫襯,婚禮事宜全由自己一手操辦,若有不妥之處,萬請嶽父嶽母大人不吝賜教,這是先前命人準備好的聘禮。”
聘禮一抬一抬如流水般搬進來,葉長生看了驚訝,儘管宋惜文在定王手底下辦事,但也不可能資助他這麼多財寶,他又剛入仕不久,哪來那麼多銀子置辦彩禮?
宋惜文看到葉長生懷疑的神情,便唇角微勾道:“晚輩名下還有幾處莊子並經營了幾家鋪子。”
家中情形和經濟情況一並和盤托出,這般誠心誠意,連白瑜也沒有話說了,若說人品有問題,她拿陸子孝來對比一番,如今他們家落敗了,宋惜文能圖他們什麼呢?無財亦無名,仕途上也難有助力。
要是論葉明珠個人——當然是她的寶貝女兒,可單拎出來論才貌,葉明珠在京城娘子裡又排不上號,他選誰不行呢。
也許是一見鐘情罷,白瑜想,聽說這位未來的女婿曾在他們府上做過事。
於是日子敲定下來,府裡緊鑼密鼓籌備中,雖然嫁衣是不用繡了,但婚前男女不能見麵,新娘子也要少見人,葉明珠還是被鎖進了閣子裡待嫁。
待嫁的日子不長,也就無聊不到哪裡去,葉明蔻常常來和她談夫妻生活中的小竅門,儘可能讓她平穩地從少女過渡到妻子的身份,雖然她自己是個失敗案例——她今後也不打算再嫁。
葉明珠趴在桌子上,問她:“阿姐真的打算不再嫁了嗎?”
“男男女女一輩子不就那麼回事,我都經曆過一次了,為什麼還要再去。”葉明蔻停下來,“聽說東南沿海有自梳女,自梳終身不嫁。唐朝時也有不少女子借出觀之名,實則一輩子留在家中,可見婚姻本來就沒那麼好,不是所有人都趨之若鶩。”
葉明珠歪了頭笑:“阿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的婚事啊?”
葉明蔻橫她一眼:“那倒沒有。爹娘不知道,我卻知道那人是你自己選的,誰讓你主動招惹。”
“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