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軟刀?”
他依稀記得那把刀最後給了葉明珠,後來再也沒有回到他的手上,女孩又問他:“你沒有彆的刀了嗎?”
“……在桌子的第二層抽屜裡,還有兩把。”
她立即起身去拿,拿出來又走到他麵前拎起來晃了晃,兩把刀鋒閃爍著微光,葉明珠拿出一塊厚厚的軟布把它們包起來,以作刀鞘之意。
“好了,這就算結了,你的刀被我沒收了——你彆想再去搞新的,我叫侍墨看著你。”她揚了揚下巴,語氣不容置喙。
宋惜文看著她這樣一通操作下來,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何必呢?”
“葉嬌嬌——我是你的什麼人,值得你這樣關心我?”
“我們是朋友啊。”她幾乎沒有一點停頓地說出來,“何況你還救了我。”
葉明珠起身又給他端了一杯水過來,看著他喝完,一隻手撫上他的額頭,另一隻手又摸摸自己的:“好像退燒了。”
宋惜文抬起沒有傷的右手覆在她還沒來得及抽回去的手上,指尖微涼:“是嗎?”
雙手一觸的瞬間,氣氛忽然凝滯起來,她愣了一下就要把手抽回來,卻被他輕輕捏住手腕,被迫對上他清淩淩的目光,唇角微張:“隻是朋友嗎?”
“我應該……算是你的朋友吧。”
宋惜文看向她飽滿潤澤的朱唇,這點目光輕輕地落在她身上,卻像火焰似的燙了下來,燙起了那日的回憶,她狼狽地把手抽回來,心臟莫名抽了一下,突然很想逃。
“那個,那個……好吧,現在也晚了,我得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她把刀收好,轉身一步並做兩步離開了,身後的宋惜文看向她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眸幽微的情緒濃鬱得幾乎溢出。
他忽然很想笑。
她也不是一點知覺都沒有啊。
跑出去很遠,一直到攬月台跟前,她才停下來,心卻還是跳個不停,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桃花在院門打著瞌睡,眼皮子上下打架,聽見她的動靜,立刻起身來迎她進去,看見她微紅的雙頰,不由得問道:“姑娘,怎麼了?後麵……有人追您嗎?”她又往她身後望去,隻看見黑漆漆的夜,沿路掛了一排的燈籠在夜裡發著光。
對啊……她這是怎麼了?
葉明珠有些茫然起來,她躲什麼呢?
桃花扶她進去,燭光盈室,早有一個人在屋內坐著等了她許久。
那人轉過頭來,婉轉的靈蛇髻便傾過去,露出熟悉的清冷眉眼,是陳秀娘。
“先生?”葉明珠有些驚訝,女先生這麼晚了來她這裡做什麼,不……女先生在這裡等了她多久啊?
桃花在她耳邊小聲說著:“先生半個時辰前就來了,一直在這裡坐著呢。”
她緊張起來,連忙端了茶過去:“不知先生……來找學生有什麼事嗎?”
“你也坐下來吧,我沒有等很久。”陳秀娘接過茶水一抿,便放下來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今年是我教你的第幾年了?”
“是第五年了,先生是佑和十六年春來的。”
“都五年了啊。”陳秀娘沉吟片刻,目光好像看向遠方:“你今年已經十四歲了。”
葉明珠心裡一酸,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先生……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日就走。”
“明日……這麼倉促嗎?我還沒有準備好為先生踐行……”
“原本不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