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養成守則》全本免費閱讀
宋惜文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應該擺到桌麵上來講比較好,不然以她這樣糊裡糊塗,懵懵懂懂的性子,可能再過兩年也不明白。
以往葉明珠都是有事情才跑過來,今天卻是拎了一壇子果酒進來,她小臉紅撲撲的,鬥篷沒戴整齊,頭發上還沾了點外麵的雪,整個人卻異常的有活力,好像春天提前開在了她身上。
“姑娘這是做什麼?”
她來了幾次,已經很熟練地搬來那張椅子,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她把酒壇子揭開,心滿意足地聞了聞,心情頗好的說:“來找你喝酒呀。”
廢話,他又不是看不出來。
“無端端的,喝什麼酒呢?”
聽說她的長姐和離了,之前她還為了這個姐姐大鬨府裡,眼下不應該傷心才是,怎麼還有心情喝酒?
“高興呀,你也彆站著了,快坐下來。”葉明珠已經自顧自倒了一杯,酒水透明香甜,是上好的棗子酒。
她把小杯子高高舉起,酒滿的還溢了幾滴,葉明珠貓眼一彎半藏琥珀,笑得快活:“來,乾杯!慶祝阿姐脫離苦海!”
他拿著杯子,看著她一飲而儘。
原來還是為了長姐的事。
他把酒喝了,低聲道:“聽聞老夫人帶著大姑娘回金陵了,姑娘不傷心嗎?”
“傷心?傷心什麼。”她不管他,又喝了一杯。
老夫人往日裡最疼愛她,姐姐一回家就奪走了她這份寵愛,一年都見不著,她卻也不嫉妒,不傷心麼。
如果有人這樣輕鬆的搶了他的東西,他恐怕會嫉妒得發狂,不擇手段的搶回來。
棗子酒入口微甜,隨後有點上揚撓舌的酸,最後留下來的才是金絲小棗的清香味,這個酒的度數倒是低,也不嗆鼻,也不烈。
容易讓人想到春天黃梅時節的青石小街上,賣花女挑了一擔子花,冒著點點滴滴朦朧的霧氣,在潮濕的空氣中聲聲叫賣,連花也跟著顫。
他再看過去,葉明珠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喝醉了,小臉醉得酡紅,像顆熟透了的桃子倒在桌上。
“姑娘。”他可能也有些醉了,聲音比以往更輕更模糊,“以後沒事不要來了,會有人說閒話的。”
她都醉了,還在那裡大笑不止:“哈哈哈……怕什麼,人也罵了打了,比這更過分的事都做了……我還怕……還怕她們說這個嗎……”
壇子被她抱起來晃了晃,她仰頭張大了嘴巴“啊”了一聲,結果一滴都倒不出來了。
葉明珠忽然有點委屈:“宋惜文,你欺負我。”
宋惜文:?
“你乾什麼把酒都喝了呀。”葉明珠撅了嘴,嘟嘟囔囔撒起潑來:“哪有你這樣的,連一口都不給我剩。”
……他才喝了一杯。
那一壇子都是她自己乾完的。
“姑娘,我隻喝了一杯。”
“胡說!你,你剛才……就這樣,全倒了!”她胡亂比劃著,忽然又崇拜驚歎起來:“宋惜文你好厲害,好能喝啊!”
宋惜文:“…………”
酒品真差。
罷了,跟喝醉的人是講不了道理的,他關了半開的窗戶,免得冷風吹進來,葉明珠剛喝了酒,出了汗,有些不樂意了:“我熱。”
宋惜文拿了小扇子給她扇風,風柔柔的吹過去,帶走她的燥熱,葉明珠爬起來用手撐著腦袋,迷迷糊糊的看著扇子,小手指戳過去上麵的題字:“字好看。”
“跟宋惜文的字一模一樣。”
難為她醉了還認得他的字,他輕輕道:“姑娘若是喜歡,明天惜文送兩把這樣的過去。”
“好呀。”她又趴了下來,卻不睡,睜著兩雙迷茫的眼睛看著他,嘴裡還念叨著:“姑娘是誰呀,乾嘛給她不給我。”
她小嘴一扁,作勢要哭:“宋惜文,你偏心。”
一會是欺負,一會是偏心,搞得他好像怎麼她了一樣,平日裡還覺得她挺正常的,原來醉了一樣暴露本性。
他眼裡染上點點無奈,試圖跟她解釋:“姑娘是你。”
葉明珠皺了眉,小嘴巴一張一合的:“我才不是,我有名字的,我大名叫葉明珠,小名叫嬌嬌。”
“宋惜文你有沒有小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