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才叫人下去布飯,等會就有得吃了。”葉明蔻來看她,又吩咐下人們把地龍燒旺點。
她抓住葉明蔻的手,“阿姐……我夢到你死了。”
葉明蔻嗤笑一聲:“幸好是跟我講,娘最忌諱說死不死的,叫她聽見的打你的嘴。”
“阿姐……能不能先彆要孩子。”
“奇了,之前是誰說的,想早點當姨娘,現在又不要了?”葉明蔻彈彈她的臉,“婚嫁生育,哪個姑娘不是避之不及,偏你喜歡湊上去,上輩子怕不是個媒婆,或是個心慈的老太太,專喜歡操心這些。”
“阿姐,如果你和姐夫和離了,假如,假如發生了……然後你在和離的第二天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你會怎麼辦?”
葉明蔻笑了,捏她的鼻子:“從哪裡看來的話本子,這麼爛俗。”
她撇開葉明蔻的手,追問著:“阿姐,你就說說,你會怎麼辦?”
“若真的那麼不幸,我和你姐夫到了那種地步,若我對他還有情,便留下孩子,全個念想。若是無情,留這個沒有爹,娘又不疼的孩子做什麼?我可不想多一個人來世上受苦。”
這樣啊……
原來上一世到了那般地步,阿姐對姐夫還有情麼。
“好了,我聽見丫鬟來了,估計是飯好了,起來吧。”
在陸家用過飯,老夫人打發人來接她,打算今年帶上幾個孫子孫女一起去禮佛,故而今天要早點回府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今年你害了大病,你二哥前段日子也染了風寒,說是憂思太重,便帶上你們倆一起去佛祖麵前虔心祈福,消災解禍。既把你們倆都帶上了,也不好不捎帶上你二叔的孩子,你二姐姐還在宮裡陪三公主,沒輪到假,便隻有你三哥四弟在另一輛馬車裡。”
“到了佛祖麵前,可要聽話,不許胡鬨,佛祖麵前言行無狀,祖母也是要罰你的。”
她乖巧地點頭應下。
青帷馬車悠悠在感業寺前停下,這是京城中香火最鼎盛的廟宇,是先帝為博妙貴妃一笑而建,連皇宮貴人都來參拜的。
一行人下了馬車,早有小沙彌在候著了,老夫人醉心禮佛,年年都捐不少的香油香火錢,寺裡的人也都知道。
葉明珠下了車,跟著老夫人拜了半天就耐不住性子,跑出去自己逛去了,她沿著鵝卵石路走了很遠,什麼光明殿都粗略看了一遍,要走的時候想了想,又回來拜了拜。
她以前是不信什麼怪神亂力的,但現在她就是怪神亂力的產物。
她走得偏了,看到荒草萋萋,居然找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湖麵結了薄薄一層冰,她好奇地湊近冰麵瞧,底下還有魚在遊,個賽個的肥大,鯉魚的尾巴紅得像花浪,左右搖擺,一溜煙遊走了。
她暗自想了想,這麼肥的魚,不知道烤了好不好吃?
……佛祖聖地她居然想著烤魚,罪過,罪過。
沒辦法,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
她隨便看了看,又挑了另一條路往回走,一路過去,兩邊的樹掛了不少紅繩香囊,還有刻字的祈福牌,紅紙被風吹雨打得褪了色,泛著歲月的昏黃。
“咦?”
路的儘頭居然是一座姻緣祠,地上擺著頂大的一個爐鼎,香煙嫋嫋往上飄著,一棵巨大的姻緣樹在屋子後麵,旁邊站了兩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屋裡頭又是雕像,香案,蒲團,多了一個小幾,上設了竹筒,裡麵滿滿當當的簽子。
“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可是來問姻緣的?”
她好奇地走近一看,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嚇了一跳。
“嬌嬌,你怎麼在這裡。”
她回過頭來,發現是葉長生和葉長空,兩人比肩而行,葉長生穿了鶴氅,葉長空穿了紅色縐麵白狐狸鬥篷,他酷似葉聽寒,生著一雙一模一樣的多情桃花目,不怒時而笑,欲悲時似嗔,但他的氣質卻像付淑,溫文爾雅。
“我和你三哥講著話,一路行到岔路口,看見你在這裡便過來了。”
他抬起頭,看見是姻緣祠,神色晦暗不明起來,一顆石子落入湖畔,挑起圈圈波瀾,他又開始動搖了。
葉明珠眼觀鼻鼻觀心,一眼看透他在想什麼,連忙拉了他的手:“阿兄,來都來了,快,快,咱們去試試。”
葉長生並不堅定,被她一拉就拉動了,她看見拉動了一個,另一隻小胖手又去拉葉長空,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