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玨歎口氣,滿目真誠看向蘇明卿:“攝政王千歲,我這侄女婿對先皇用情至深,實在是世所罕有,他不願奉召入你王府也是其情可憫。今日又在這雪地中跪了半日,我看......”
蘇明卿不等她說完便截斷人話頭,秀眉一挑:“以前隻聽說靖北將軍戰場廝殺厲害,沒想到今日才知將軍辯才竟也如此之好。將軍進京數月,皆是'病'在北衙遲遲不肯離京,本宮也極為擔心你的身體。光是差內官送百年紅參都送了三回,今日看大將軍氣色白裡透紅,身子康複得竟不錯。”
蘇文玨一扯嘴角,伸手摸了摸鼻子,隨後又握拳在唇邊咳嗽兩聲:“攝政王千歲送的紅參十分得用,末將確實好了不少,隻是還沒完全好透。”
“哦,那看來北衙都督府,還得繼續接待大將軍您這數百將士?”
“那是,那是。”
“將軍可知你們每多留一日,北衙都督府一天開銷幾何?”
“這.....?”蘇文玨麵露疑惑,對蘇明卿突然挑起的這個話題不解。
“都是民脂民膏呀!”蘇明卿輕歎:“聽說近日薑都督剛找戶部打了不少欠條,薑都督可是出了名的兩袖清風,卻又是大將軍您的閨中密友,將軍每多留京一日,薑都督便多一日開銷,現下竟鬨到要找戶部借錢款待,將軍不覺愧對友人嗎?”
對麵的蘇文玨碧眸一凜,原本勾起的嘴角也沉了下去,這位大將一旦崩起臉,渾身的煞氣幾乎要凝成實質。蘇文玨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沒想到攝政王千歲對北衙內務竟如數家珍,倒是本將的疏忽。”
“既然靖北將軍已知北衙處境,便該替薑都督考慮一二。”蘇明卿不待蘇文玨開口,臉上瞬間堆起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瞥了跪在雪地上的葉逸一眼:“剛才靖北將軍曾言安逸郎其情可憫,今日既然有您替他求情,那便死罪免了!”
蘇文玨既借葉逸跪朝之際發難,那麼隻要妥善處理葉逸這一跪,今日之事便可大事化小,這是蘇明卿的想法。
蘇文玨被蘇明卿牽著鼻子繞了一圈,眼見她終於繞回今日正題,卻並不打算借坡下驢,反哂笑一聲:“本將這侄女婿今日貿然上殿確屬莽撞,隻是看攝政王千歲的意下,仍想將他納入府中?”
“美人無依,群起逐之。安逸郎若去處不定,隻怕滿朝文武人心浮動,本宮隻得勉為其難將他納了。但似乎.....靖北將軍對於本宮這安排不甚滿意,那若依大將軍的,想要如何?”
蘇明卿故意遞個話把過去,若蘇文玨開口要這“侄女婿”,那蘇明卿自然樂的高興。
蘇文玨與雪牧國可是有皇室聯姻婚約尚未履行,她未婚先納小郎,朝堂清流言官不會放過她。
再者,雪牧國那邊男子地位很高,當年先皇蘇明月為了葉逸曾婉拒納雪牧國三王子為皇夫,已經得罪了雪牧國的老寒王,為了平息雪牧國的不滿,這才空懸皇夫位多年不定。
若是蘇文玨在大婚前再納葉逸的消息傳至王庭,隻怕不用扇風,來自雪牧國王庭的怒火都夠蘇文玨喝一壺的。
“依我看,侄女婿風姿卓絕,自他數十年前入京,迄今炎都無人能媲美,愛慕者眾。不若將其送入菩薩蠻,豈不人人得而圓滿?”
蘇文玨一句話便讓蘇明卿瞪大眼睛:“你,你是想?”
【好家夥,這倆女人一個更比一個毒辣。攝政王隻想要葉逸的肉/體,靖北將軍卻是鈍刀子割肉,要他生不如死。】
那個奇怪的男聲再次於蘇明卿耳畔響起,更奇怪的是,她竟覺得那聲音說的非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