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兮掀起一粗布的門簾,緊湊的房屋內,一張殘舊的木桌,和一木床塌,勘勘夠倆人休息。
景逸一身青灰色的粗布麻衣靜靜地躺在床塌上。
慕兮上前幾步側身坐在榻上,粉白的手指握上他垂在身側的手指,訥訥道,“景逸,你怎麼還不醒?”
昏睡了整整兩日,大娘說他傷了肺腑,如今脈象也在漸漸好轉,可就是人不醒。
慕兮焦急卻也氣惱,忿忿道,“兩日了,你再不醒我就將你扔去後山喂野狗。”
她嘴上這麼說著,還是將桌上溫熱的藥碗端至身旁,拿起枕下自己偷偷準備的木吸管,放到景逸唇邊。
她吸一口,給他喂一口,將一碗苦澀的藥喂進景逸口中。
慕兮將碗放置一旁,又開始解景逸的衣袍,雖這兩日都是同樣的動作,可慕兮還是會臉頰一紅。
忍著頰上的滾燙,還有耳邊浮起的紅暈,伸手慢慢解開他的衣帶,撩開他身前的衣裳。
露出他被層層紗布包裹著結實的胸膛,每每到此刻,慕兮隻覺自己的臉頰像是被火灼燒,又忍不住落下視線去偷偷看一眼。
隻能心歎,他偽裝的著實好。
健碩的胸膛,蜜色的肌膚,肌理分明的腹肌,到了這,慕兮眼神不敢再多停留,收回視線,手忙腳亂地上手拆解他胸前的綁帶。
大片的烏青中還有青紫的淤血,刺眼的傷痕遍布胸前,在他蜜色的肌膚上很是顯眼,慕兮手中再次一僵,緊張的神色也隨之漸漸柔和下來。
若不是他出手護下她,才會受傷如此嚴重,心底某處終究還是不忍。
想到此,慕兮便也輕輕柔柔地為他塗抹上藥,包紮好,將敞在身側的衣袍為他重新穿好。
“丫頭,吃飯了......”屋外傳來大娘的呼喚聲,慕兮應了一句,又回頭看了眼榻上昏睡的景逸,才拿著空碗起身離去。
景逸適才被少女溫熱的手指緊攥的那隻手也在此時輕輕地動了動。
偏遠的小村鎮到了夜晚,四寂無聲,唯有漏風的窗簷外發出唰唰枝葉晃動的聲響。
忽明忽暗的燭火在房內跳動,少女枕著自己的手,趴在床塌邊熟睡。
景逸幽幽睜開眼,先是淡然地打量了一眼屋內,而後側過頭入目就是少女粉白的臉蛋,額間幾縷發絲垂在她臉頰上,景逸釋懷地揚起唇角。
她還在,還陪著他。
她穿著一身粗布衣裳,雙手交疊趴在床塌邊,許是手臂不適,她額前秀氣的眉皺了皺,手臂動了動又接著睡。
直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輕喚,慕兮猛然驚醒,蹭地坐直了身子。
景逸正好整以暇地瞧著她,恢複了些血色的唇角揚起,“兮兒......”
“你醒了?”
慕兮欣喜不已。
景逸微側著身子點了點頭。
聽聞少女驚喜的聲音,隔壁屋內傳來一陣開門的咯吱聲,大娘的聲音也相繼傳來,“丫頭,你郎君醒啦?”
她說完,也幾步走進房內。
屋內慕兮一臉漲紅地從床塌邊竄起,挪了幾步將床塌邊的位置讓給大娘。
景逸的視線順著少女的身影移動,唇邊的笑意也越來越深。
大娘一眼望到底,抬手探上少年的脈搏,笑著打趣,“哎喲,醒了就好,這幾日你家小娘子著急得不得了,吃不好睡不好地守著你,娶到這樣的娘子,真是你的福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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