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醋意(2 / 2)

“她如何了?”

慕楓行至景逸跟前還未站定行禮,景逸便急切問道,虛抬起手示意慕楓不必行禮。

慕楓掀起疏朗的眉眼,眸中無甚溫度,淡淡回,“後背受傷,得需要些時日將養,她救了我,若殿下不棄,讓她去魏王府養傷可否?”

語氣雖帶著詢問,景逸卻知慕楓心性,怕是早已做了決斷。

他沒料到慕楓出言如此直白,原打算將她接回玉蘭閣,親自照看,若是如此,恐那些閒言碎語不會停歇。

慕楓知慕兮是女兒身,如此安排,或許更為妥當,景逸勾了勾唇,“好,那有勞了,待她傷好,我自會前去接回。”

二人間的交談戛然而止,慕楓冷眸暗沉,景逸恢複以往的清風霽月,眉眼含笑,永遠似一波平靜的湖麵。

卻隻有他自己知曉,平靜的湖麵下早已波濤洶湧。

不多時,陛下差人來問候聲小郡王和十七侍衛傷勢,慕楓皆一一作答,直言十七侍衛英勇果敢,他才免受猛虎之害。

陛下一喜,沒成想宸王麾下還有如此忠義勇武之人,敢斬殺猛虎,便定今日魁首是慕十七,將‘龍鱗弓’賜予宸王。

景逸領旨跪謝。

待陛下的人離去,慕楓便坦言道,“今日之事很是蹊蹺,不是對著我來的便是對著你。”

亦或是對著兮兒去的,可是誰又知兮兒身份,為何要置她於死地。

“我已派人去查......”

“子瑜,她......”

你和她究竟是何關係,景逸終究沒能問出口。

慕楓凝著景逸離開的背影,這一瞬,他似是瞧見了前世沈硯初從上京回到朔州的樣子。

落寞孤寂,一整個人似是被掏空了一般。

他記得那時他問沈硯初發生了何事,宿醉三日後的沈硯初紅著眼尾,“兮兒不要我了,她喜歡上了彆人......”

慕楓劍眉緊緊皺起,景逸如今的模樣很像那時的沈硯初,他也喜歡上兮兒了,可在他麵前的兮兒是男子。

慕楓沒來由的臉龐一抽,景逸這......

他得回去好好囑咐囑咐兮兒。

魏王府。

入夜後皎月當空,聽雪閣前一片清暉,婆娑的樹影輕輕搖晃,似在哄睡閣內的少女。

男子一身墨色夜行服,單手一撐輕輕縱起至屋簷之上,飛簷走壁,直至聽雪閣屋頂。

月色下更顯冷白的手指輕輕拿起一片青瓦,借著月華看清閣內的情形。

少女趴在床榻上,一身月白裡衣包裹著窈窕的身姿,烏發鋪散滑落在肩下。

閣內靠近床頭的幾盞燭火還在閃爍晃動,映照在少女粉白的側顏之上,她頭微微側著,幾縷發絲垂在臉頰的一側,雙眸安靜地閉著,在狹長的眼睫下投出一片淡淡的暗影,甚是嬌媚。

景逸一雙沉寂的黑眸中似漾起一縷碧波,他愣愣地看著少女熟睡,漸漸出了神。

夜風拂來,閣內一扇微掀的窗邊流進一縷清風,拂上少女粉白的臉龐,發絲揮動,連帶著少女軟枕下的一封書信也被吹得發出了輕輕的唰唰聲。

景逸眯起雙眼,常年習武之人目力很好,軟枕下被拆開的信紙露出一角,隱約能見上麵寫著,“兮兒......等你.......”

字跡鏗鏘有力,藏鋒蓄勢。

是一男子的筆跡,也斷然不會是慕楓的字,慕楓的字跡他是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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