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著上半身還能動,接過杜雲屏丟來的法器,然後眼一閉心一橫——
直接抹脖子了。
杜雲屏:……
棉花唐:“你……你白給啊?說好的任何死亡機製都有解法呢?!”
涼涼月色捂著脖子,已經說不出話了。
他經驗豐富,這一錐子下去直接割的大動脈,鮮血如泉湧噴濺,沒多久人就斷了氣。
緊接著一道白光閃過,屍體不見了,連帶著他手上握著的法器也一並消失得無影無蹤。
“該死!”
一道冷森森的男聲過後,廟內卷起一陣妖風,將地上的茅草掀到半空。
但這陣妖風到了門口便生生停下了。
杜雲屏打量著這道門,尋思著廟內與廟外之間應該是有道結界,隻不過她修為淺,看不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也敢來打攪我的徒子徒孫進食!”
神像嘴巴一張一合,女身男音,看上去頗為詭異。
他心情煩鬱。
一次便罷了,再來一個獵物連屍身都沒留下。
杜雲屏站在門口,不答反問:“你又是什麼東西?”
“這是白洞仙廟,你說我是誰?”
眼珠子:“彆信,神像是女身,這家夥卻是男聲,明顯是山精妖怪占了廟,在這冒充白洞仙。”
杜雲屏:“……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她望向神像:“張寶珠是什麼時候死的?”
“不認識。”
“大概四十歲左右,臉和身子都圓圓的,眼睛很好看,就是做事比較急躁,說話有點刻薄。”
“哦……那個村婦。”
“白洞仙”似乎是嗤笑了一聲,“她每天都來,昨天來時,五臟六腑都被掏乾淨了,隻剩了副皮囊,我把它賜給我的徒孫了,雖然不好看,但好歹寬敞,用來培育幼蟲再合適不過。”
每天……
杜雲屏心裡有了數。
看來這精怪也不受輪回影響。
隻是輪回已經持續了三年,他為什麼現在才開始對村民下手?
廟內,淩亂的茅草堆下,一團黑霧正緩緩散開,往門口潛行。
“你很關心她?再多告訴你一點也無妨,她是看著自己被一點點噬咬蠶食的,邊叫邊罵,罵得很難聽,但最後還是死在絕望和痛苦中……”
偽裝成白洞仙的螻蛄精聲音有些愉悅。
黑霧已經越過門檻,彙聚成一隻手的形狀,隻要再往前挪上一寸,就能夠到杜雲屏腳踝。
螻蛄精表情越發殘忍:“這人還是挺有意思的,在這無限重複的日子裡給了我不少樂趣,可惜了……”
杜雲屏聽到這,麵無表情,轉身準備離開。
她腳步一挪,黑霧撲了個空。
螻蛄精急切開口:“你不生氣?”
“普通鄰居,過問一句而已。”
丟下這句,杜雲屏腳步沒停,越走越遠,直至踏上山路石階。
棉花唐眼看劇情告一段落,杜雲屏又走了,頓時也沒了興致,他不敢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遠遠觀察了一下神像,跟在杜雲屏身後下山了。
但他沒發現,有幾隻螻蛄悄悄爬上了他褲腿,一點點啃咬著衣料……
“這隻螻蛄精起碼是靈覺期高階,比你高了兩個小境界,快突破至靈台期了。還好有這白洞仙廟困住他,不然咱倆都得變蟲食。”
下山路上,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