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貼身(1 / 2)

我和亡夫他哥 彆來月 4782 字 2024-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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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夜深深,庭院處一燈如豆。

書房內,白商俯首於謝讓跟前,恭謹答道:“屬下今日所聞所見便是如此。”

謝讓正提筆於案處的帛書圈畫,已是從白商所述裡得知沈晏如與薑留相逢的事跡。

白商說,他們年少相識。

謝讓執筆的手一斜,心道:哦,他們青梅竹馬。

白商還說,少時薑留暈倒,沈晏如曾守在他身邊。

謝讓又畫下一道痕跡,眼前卻浮現此等畫麵:薑留暈倒臥於榻上,沈晏如守在其旁,悉心照顧,寸步不離。

白商最後說,薑留如今結草銜環,來報沈晏如的恩情。

謝讓草草落著筆,渾然不知在寫什麼。憶及薑留看向沈晏如熾烈的目光,他不禁冷笑,薑留如今結草銜環,以報恩情?分明是想要和沈晏如增進感情。

白商見大公子久久不言,抬頭時得見,大公子跟前的那帛書,都被朱筆畫得快要沒了留白處,橫橫道道儘是赤色,乍一看還以為是鮮血四流,尤為駭人。接而他躬身行禮,退出了書房。

油燈尚燃,謝讓望著夜裡跳動的火色,覺得煩躁。

尤其是那會兒同在車廂時,沈晏如當著他的麵,為了證明她和薑留無甚乾係,向謝讓表明她對謝珣的心。

她字句赤忱,生怕他謝讓不信,她對謝珣的忠貞。

彼時他抿緊唇,未有言語,想來臉色定也是差極了,否則她不會被他嚇得沒敢再說話。

謝讓第一次知曉,有些人看似溫聲細語,言辭緩緩,所道之言竟也能比刀子還要尖利,像是要一寸一寸,狠狠地刺入他的皮肉,施以淩遲之刑。

謝讓自認皮糙肉厚,受得住疼痛,他從小便受謝老爺子的訓斥與責罰。

老爺子言辭鋒利,持起鋼鞭時頗為有力,謝讓記得,少時他不過是執筆時歪了一厘,用膳時多食了幾塊肉,晨起時睡覺姿勢難看了些許等等,就會得來老爺子的打。

時有打得皮開肉綻,難以挺起脊背了,老爺子仍不願留情。

今此想來,比起沈晏如的話,謝讓覺得從前這些都算不得疼。

謝讓不明白,為何在薑留出現以後,自己會這樣心煩意亂。

他也一並瞧見了薑留和自己相像的麵容,但查案審判這些年來,謝讓見到的奇人異事多如牛毛,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卻樣貌相似,這種案例他也遇到過,並不是什麼奇事。

但這樣相似的麵容之下,謝讓當時遙遙看著,她對薑留笑,對薑留行止親近。

謝讓始才發覺,她隻是不願對他笑,不願同他有半分牽連。

***

轉眼謝珣已是下葬,除卻入土那日,謝讓未再見過沈晏如。

今時雖是一更天,謝讓仍無心入睡。

他端坐書房的案前,指節緊緊捏著筆杆,絲毫未察覺因過於用力,那木杆已隱有破裂的跡象,發出細微的嘎吱聲。

直至白商抱著一包袱走進屋內:“大公子,曉風院那邊送來了東西。”

白商走至謝讓跟前時,驚覺那案邊擱置的筆已生生被折成兩截。他亦察覺最近大公子心情欠佳,臉色極差,故說話之時他格外小心謹慎。

她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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