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上藥(1 / 2)

我和亡夫他哥 彆來月 4879 字 2024-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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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讓覺得自己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

像是冬日摧折萬物的凜風,將他平日裡維係的冷靜掃蕩得一乾二淨。

沒了林木的披植、草野的遮掩,隻剩下裸露的表皮,由著那聲音奔於曠野,肆意叫囂著,聲勢浩浩。

他想要把眼前的人摟在懷裡,不顧一切地抱住。

那聲音在說——

這一切,本該是他能得到的。

如果,如果他沒被沈晏如遺忘,沒被沈晏如錯認成他人……

她想著念著的人,是他。

現在能夠任由心底叫囂的念想破開禁錮、能夠堂而皇之地把她攬入懷的,也是他。

而不是得來她的退避,她的抗拒。

他的掌心析出熱汗,覆過她的皮膚,她腕上幾寸已沾染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他兀自覺得還不夠。

不夠,這樣遠遠不夠。

他還想要更多。

卻是在風聲如雷,叫囂著緊步敲打,欲擊潰他的理智時,他聽得她細若蚊蚋的嗓音輕喚了他一聲。

“兄長……這裡已經敷好了。”

謝讓始才猛地回過神,他抬眼看著手裡捏緊的濕帕之處,因自己的出神停留在她指邊未動,敷得過於久,那小巧圓潤的指尖已被凍得通紅。

想來她是冷得受不住了,才出聲提醒著他。

他挪開濕帕,若無其事地背過身,攥著帕子浸入了冰水裡。

借由那水中生寒的感官,謝讓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抑製住自己想要大口喘息的衝動,猶如溺於水中、瀕臨死亡的人,被她倏忽拉回了岸。

那叫囂聲轉瞬已被壓了下去。

謝讓少有的覺著煩躁。

他一向認為,自己雖然算不上良善之輩,但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他分得很清楚。

身為執掌審判的人,他比誰都清楚。

擺在眼前的事實是,她已成了二弟的妻,她是他的弟妹。

那是不被允許的,是不可逾越的。

若是他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去強行掠得他心裡的美好,他和他那些案子裡惡貫滿盈的施害者,有何區彆?

沈晏如望著謝讓的背影,莫名生出熟悉之感,好似自己不是第一次這樣端看這道背影。

細思之下,她此前也從未仔細打量過自己的夫兄。按理說,她不應對夫兄的身形產生這樣的感覺。

究竟是在哪裡曾見過?

沈晏如想了半刻,也未得出結論。

或許因為謝讓是謝珣的哥哥,二人身形相仿,她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隻是這般端詳下,沈晏如也不覺得謝讓與謝珣有多麼相像。

她的身量僅至謝珣的肩,而謝讓比自己的夫君還要高出一些。若說謝珣是勁健的青鬆,謝讓更像一座沉穩的山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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