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鏡海選,初輪較量。
風銘如晦暗的螢火鳳凰涅槃,輕鬆戰勝強敵,刹那芳華,成為那道最璀璨的星光。
元始門上下,一時風雲變色,議論紛紛。
誰也沒有想到,他的三位同門師兄卻在初輪遭遇脆敗,讓人瞠目結舌。
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同狂風卷過平靜湖泊,漣漪激蕩,震撼著元始門。
玉虛峰,貴為長門,一派之重,自元始門的二代祖師天塵真君以來,玉虛弟子獨占鼇頭,從未旁落其他各脈。八千年之下,似乎從根本上要有所改變了。
此刻,當風銘與三位師兄一同來到懸鏡台時,那些沸騰的同門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突然之間沉寂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風銘仿佛以驚世之姿立於風尖浪口,沐浴著冰冷的一道道目光。
風雲際會,氣勢磅礴,龍騰雲霄之豪壯。
風銘,麵若冠玉,玉樹臨風,一襲湛藍長袍宛若雲霞縹緲,如同天上之仙童下凡。
他眸光如星辰,透射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仿佛與天地相融,與自然相通。
而三位師兄,則默然站在他的身旁,三雙眼睛不知安放在何處。
此時的沉寂仿佛是一場沒有硝煙的大決戰,寂靜中帶著一抹無儘的激蕩。
而台上的聲音,仿佛隻是那宇宙交響的序曲,等待著一場震撼心靈的巔峰之作。
今日,主持海選的齊春秋與曾藥師兩位長老,來得更早些,並由曾長老親自負責抽簽。
次輪抽簽,序號是一號到四十八號。
風銘又一次抽中了一號簽,而同時抽到四十八號簽的是一個年近六旬的同門。
那人瞪了風銘一眼,身輕如燕,飄向會武台。
曾藥師看著走開的風銘的背影,臉上的微笑在那麼一瞬間僵硬了,嘴唇微動,似是說了句什麼。
抽簽很快結束。
曾藥師示意敲鑼,次輪第一場開始。
風銘聽到鑼聲後,才慢騰騰地沿著台階走上會武台。
“著了!”
六旬老頭怒吼一聲怪語,銀發蒼蒼,手中沒有劍鞘的銅色大劍,仿佛力劈華山一般斬向風銘,完全是江湖仇殺的架勢。
這一斬,足夠彰顯玉清境第五品的絕頂修真實力。
風銘不見慢悠悠抬起右手,一道火球已穿越過銅色大劍的空隙,打向六旬老頭的臉。
玉清境第七品的修為,竟能在對方先聲奪人之際,後發先至,直擊對方要害,委實驚呆台下觀戰的元始門眾人。
老頭“啊唷”一聲怪叫,以他的道行,隻有全力橫劍,奮力阻擋火球,這一點可憐的機會。
豈料,火球打在大劍上的刹那,老頭直接飛了出去,重重落在會武台下。
在場高手均看得清楚,風銘早就料定對方的一切行動,采用借力打力的策略,火球的攻擊力十分精妙地與老頭橫劍的力道相合。
這一式,對於玉清境第三品及往上的人來說,並不難,但對一個修煉僅七年、道行在玉清境七品的少年來說,簡直驚為天人。
曾藥師宣布道“次輪,第一場,玉虛峰弟子風銘獲勝,晉級下一輪。”
風銘聽到宣布聲後,才輕出一口氣,悠悠地走下會武台。
其時,與懸鏡峰近鄰的一座高峰上,並肩站著五人,均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林師兄,你精通本門的劍道修行,可能看得出眉目來?”
“委實看不出來。想來是長門私藏了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修煉法門。”
“那麼,白蓮天縱之資,為什麼沒有修煉這等高明的劍道法門?”
“蕭大掌門人,沒這兩下子,早就被人挫骨揚灰了。
依我之見,隨著他門下弟子的崛起,該是他出手收拾人的時候了。”
風銘的耳朵微微動了一動,能感應到遠處傳來的異樣。
那是一種熟悉的亡靈氣息。
隻是,他努力用眼角餘光觀察,均不是懸鏡台上的人發出,心想著那就是更遠、更隱蔽的地方。
風銘沒興趣觀看其他同門的鬥法,便獨自回到懸鏡彆院,閉門不出,勤奮修行。
隻要沒有人打擾,他可以一直安心修煉。
道海無涯,勤勵為舟。
三位師兄午時來了一趟,未時又出去,聽說有一場焦點鬥法,值得一看。
風銘不為所動。
隻是,三位師兄來得很晚,天已黑透,才走進房裡。
他們一起來,風銘就感受到異樣的氛圍,不安的氛圍很快擴散開來。
俞介善肅然道“什麼人,該來到懸鏡峰上殺人呢?”
張公祺和黃公衡情不自禁地看向風銘,皆是微微搖頭。
風銘聽到有人被殺,暗自一怔,停下修煉,欲言又止,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