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她醉醺醺的掐著他的下頜撐起他的頭,一張臉湊的更近,幾乎貼上了那層薄薄的皮膚。“你為什麼不點蠟燭?”
她的語氣裡滿是嗔怪,“好黑,我看不清。”
洗澡時被她這樣大大咧咧的闖進來,還登徒子一樣的掐著受害者的下巴到處貼貼蹭蹭嗅嗅,都這樣了還要責備受害者沒有點蠟燭讓她看的更清楚。
是個人都該說她實在太過分了。
可花滿樓並不這樣想,他僵直著身體,沒有躲避也沒有迎合,隻有耳尖滾燙的熱度不斷在提醒著花七公子,他對此其實很是樂意。
“你…你怎麼來了?”他垂著睫毛,不知道說點什麼。
聽到這話秋空山囂張的哈了一聲,“我當然是從二樓翻進來的!”
紅唇一掀,碧綠的眼睛得意洋洋的彎成月牙,像一隻抓了獵物炫耀的小貓。
“你大意了!這一次你沒發現我,所以是我贏了。”
花滿樓看這個世界用的不是眼睛,卻比尋常人更加敏銳。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秋空山從沒有一次真正無聲無息的接近他。
可這一次,花滿樓的的確確沒有發現她潛了進來。
麵對她不知從哪裡來的勝負欲,花滿樓縱容一笑。
“好,你贏了。”
“你剛才在想什麼?”
他這樣輕易認輸,秋空山反而覺得沒了趣味,她看著那雙剔透的眼睛,手指一下一下撩撥那濃密的睫毛。
花滿樓強忍住偏頭的衝動,誠實回答,“在想你。”
似乎被他被這個答案愉悅到,身後的少女探著身子,捧起他的臉,防不勝防的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個吻。
花滿樓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隻覺得像是一隻蝴蝶,輕盈的歇息了片刻又飛走。
見他呆愣著,秋空山又朝他的睫毛吹了口氣,看著它們如羽扇般抖動起來,她快意一笑。
“花滿樓,我殺了霍休。”
突然出口的話凝結了曖昧的氛圍,讓潮濕溫暖的水汽都冰寒起來。
花滿樓麵上的柔和漸漸褪去,抬手攥住她的手腕,“你受傷了嗎?”
他努力的去探索空氣裡的信息,確認沒有半點血腥氣味才終於安心。
秋空山撐著浴桶邊沿坐下,仰著臉看翻騰的熱氣,一頭如雲似霧的黑色卷發墜入水中也不去理會。
“我沒有受傷,其他人也沒有受傷,除了霍休。嗯……他應該也不算受傷,畢竟死的很乾脆。”
她的胳膊緊挨著花滿樓的肩膀,肩上吹下的銀鏈因為她歪歪斜斜的坐姿滑落下來,正好夾兩人中間。
“後續的問題我也都處理好了,會有人頂替霍休的身份,成為青衣樓總瓢把子。除了我們不會有人知道真正的霍休已經死了,危機的火星還沒點燃就被我一盆冷水撲滅。”
她微微側開身子後,蛇形銀鏈的形狀已經刻在了花滿樓肌膚上。
“我是不是很厲害?”
花滿樓聽她說完,笑著點頭。
“很厲害,真的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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