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霍天青下意識低頭,在反應過來這動作如此無禮後,才緊張的看了過去。
“很好,我很好。”他停了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呢?你…還好嗎?”
可惜可惜。
秋空山看著對麵的英俊公子,既感慨又可惜。
天禽門唯一的繼承人,長的好看,武功又高,人品也不算壞,竟然會為了可悲可笑的驕傲與虛幻虛假的愛情陷入這般境地。
實在可惜。
總歸他也不是霍休那般的惡人,反正閒來無事,秋空山也願意逗弄他一下。
她上前一步,豔紅的鞋尖輕踩著俠客黑色的皂靴。
“你喜歡我?”
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霍天青慌不擇路後退好幾步,一腳踏入開得嬌豔的牡丹叢中,將那些紅的粉的花瓣揉碎成泥。
“我……”
喉嚨不斷縮緊,堵住快要蹦出來的心臟,他看天看地看被花汁染濕的衣角,就是不看對麵的少女。
秋空山明白了,篤定道:“你愛我,愛上官飛燕。”
被戳穿的霍天青張了張嘴,凝思很久才語焉不詳的回答。
“不…我不知道…”
“不知道?”秋空山往前逼了一步,握住他的手貼在他的心口,“那你問問它,問清楚一點。”
感受著自己急促而劇烈的心跳,霍天青囁嚅:“我真的不知道。因為你…”
他糾結很久才開口,“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我愛你,可哪裡不太對…”
沒想到第一個察覺到異常的竟然是接觸沒兩回的霍天青,看來真是不能小瞧戀愛中的男人。
被懷疑的秋空山沒有方寸大亂,反而更加強勢的捧起霍天青的臉,逼迫他隻能看著自己的眼睛。
“天青。”
她笑著開口,如同一朵纏著毒蛇的玫瑰綻放在他眼中,那糜豔的美麗足以占據獵物所有的視線,讓他忽略毒蛇已經露出的毒牙。
“我哪裡變了?我哪裡不太一樣?你喜歡變了的我嗎?”
這樣一連串的問句讓霍天青剛清明一些的頭腦再次迷糊起來,他癡癡的看著眼前的心上人,再想不起來曾經縈繞心底的疑惑。
……
“解決了?”
秋空山推門而入時,天邊最後一絲餘光散去,夜色匆匆襲來,隻餘一輪彎月懸掛空中。
霍休點燃了最後一盞燈,看著她施施然落座。
寬容了她的無禮,霍休坐了下來,接過她遞來的一杯美酒,毫不設防的飲下。
秋空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看著在最普通的白瓷酒杯中蕩漾的葡萄美酒,她沒有喝,隻用指尖蘸著在桌上畫了個簡單的鳥籠。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她點了點鳥籠的提勾,“霍天青沒有起疑心,珠光寶氣閣那邊也一切正常。”
聽到這句話後,霍休才終於露出一點笑容。
他拿過秋空山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後有些嫌棄的皺眉。
“這樣的酒終歸還是配不上你。等到事成之後,莫說西域的佳釀,便是皇帝的禦貢,你想要多少便會有多少。”
秋空山撐著下巴,笑眯眯的吃下領導畫的大餅。
酒杯被霍休用過,她很是嫌棄,於是舉起酒壺,“祝願我們所想皆成真。”
美酒順著壺口流出,紫紅色的酒液沾上嫣紅唇瓣,酒珠滾落打濕領口,有幾滴甚至飛濺到她眼下,她也毫不在意。
一壺的酒幾乎被秋空山喝完。
她搖了搖,隻聽見壺底一點點蕩漾的水聲,於是笑著將剩下的酒倒入霍休手中的酒杯。
“既然是慶祝,你也該喝上一杯。”
她的聲音有些含糊,眼眶也微微泛紅,看向霍休的眼睛蒙著氤氳水汽,一副似醉非醉,不勝酒力的嬌俏模樣。
霍休原本不想再喝酒,可看著她這副樣子,久違的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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