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空山早有準備,微微偏頭,那淬了劇毒的飛燕針便全都紮進了身後的木桌上。
“又是這一招,沒點新鮮東西嗎?”
上官飛燕恨恨的唾了她一口,放聲笑道:“你躲開了又怎樣,看看他的手吧,我飛燕針的毒可真的會要人命。”
身處視線中心的王憐花,無辜的指了指自己。
“在說我嗎?”
五指轉動,幾乎翻成一朵花。
“可我感覺還好啊。”
上官飛燕目眥俱裂。
怎麼可能!她的飛燕針劇毒無比,隻消劃破一點肌膚,便必死無疑。
可那人手上確實隻有一道細微的血痕,半點不見中毒的痕跡。
“你或許聽過他的名字。”秋空山好心解釋道:“千麵公子王憐花,啥都會啥都精。”
王憐花撐著下巴,衝誇獎他的秋空山眨眨眼。
“好高的評價啊,可真讓人害羞。解不開姑娘的毒也就罷了,要是這種玩意兒也會中招,那我這些年也就白活了。”
歡快熱鬨的絲竹聲隱約傳來,上官飛燕頹然閉眼,神情灰敗。
終日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
見她昂著頭,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樣,秋空山嘖了一聲。
“既然是老熟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
拔出身後的飛燕針,輕佻的在她麵上劃過,“老實交代吧。”
上官飛燕嗤笑一聲,紅唇緊抿。
“不說啊。”
銀針掉落地麵,秋空山的耐心落到底線。
一把薅住上官飛燕濃密豐厚的長發,在她的吃痛聲中,湊到了她麵前。
“這雙眼睛是怎麼做到的?”
臉上易容雖然已經卸下,可她那雙眼睛卻還是深沉的碧色。
秋空山指尖繞著眼圈輕撫一周,最後壓著睫毛狠狠按下。
“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問過你一個問題。”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若非這麼近的距離,上官飛燕幾乎就要聽不清。
“都說越美的人,越看重這張臉。你可真是難得的美人,是不是也對這張臉愛重非凡呢?”
明明是早就聽過的威脅,可懼意還是無法抑製的滋生。
沒等她開口,身前的人突然扭頭對著王憐花說:“這雙眼睛可真是礙眼,要不先挖了她的眼睛?”
看出她在嚇唬人,王憐花上道的配合。
“挖出來放到碗蓮裡,在水裡一泡,肯定跟翡翠珠子一模一樣,好看的很。”
秋空山捏著下巴,“這頭長發質感也不錯。一根一根拔下來給房簷下的燕子做個鳥巢,它們肯定很喜歡。”
“我還聽說有個地方會用少女的皮膚做鼓,敲起來脆生生的,好聽得很。”
麵皮被冰涼的指甲輕輕劃過,上官飛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看這張臉就很適合用來做鼓皮,你覺得怎麼樣?”
“你有本事就動手,少在這嘰裡呱啦!”
她不可能動手的,她還想撬開自己的嘴,她怎麼可能……
“啊!”
哀嚎聲被鼓樂掩埋。
上官飛燕捂著眼睛痛苦的在地上翻滾,鮮血滴落在青磚上,黏黏糊糊,有些惡心。
秋空山後退幾步,看向突然動手的王憐花。
王憐花聳肩攤手,“是她求我動手的,我是個好心人,不擅長拒絕彆人的請求。”
也行吧。
這樣震懾一下也可以,反正上官飛燕也滿手血腥,死不足惜。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實交代,我的耐心不多了。”
“是青衣樓。”
含著血氣的聲音自腳下傳出。
上官飛燕艱難仰頭,鮮血從眼眶流出,順著麵頰,流向脖頸,最後消失在層層衣領中。
“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