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正攜著自己趕路那人的衣袖擋在眼前,才勉強半睜一隻眼睛仰首看著他線條流暢的下頜。
“王憐花,你要帶我去哪?”
換了一張臉,卻仍舊被一眼認出的千麵公子瀟灑一笑。
“天涯海角,想去哪兒就去哪。”
話是這麼說,可沒多久王憐花便帶著她落在一處屋頂,輾轉進了一間屋子。
撩起覆在麵上的紅綢,秋空山一眼便認出這間屋子,正是她初入江南,豪擲八百兩的地方。
“你帶我來這裡乾什麼?”
踩在柔軟的地麵上,她毫不反抗,甚至沒骨頭一樣直接趴在了鋪滿柔軟錦緞的地麵。
“你猜?”千麵公子看著她可以稱得上失禮的舉動,也笑著趴在她身側。
拉扯怪!
秋空山白了他一眼,“看公子這樣自如進出,莫不是這群芳樓是你的產業?”
千麵公子含笑不語。
秋空山來了精神,睜大眼睛往他麵前蹭了一點。
“真的?”她歪頭緊盯王憐花的眼睛,又試探開口:“那剛才的群意樓?”
“也是我的。”王憐花揮揮手,“都是我的。”
“這樣啊…”秋空山感歎一聲,麵色一變,伸手惡狠狠掐住王憐花的脖子。
“我之前在群意樓住店,差點被炸死!好啊好啊,原來是你的產業,你們也太不把顧客安全當回事了吧!”
如果群芳樓背後的主人是王憐花,那一切就說的過去了。
從她初入江南,走進群芳樓開始,便已經被王憐花注意到。之後的小巷賣花,真假飛燕,不過是一次次好奇的試探。
隻是恐怕王憐花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解題過程基本正確,卻得到了個錯的離譜的答案。
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以為她是石觀音呢?
“咳咳咳…”
王憐花沒有反抗,紅著眼虛弱的咳嗽幾聲。
“真是抱歉,雖然那事與我們無關,可我也願意賠償姑娘。”
一聽到賠償,秋空山立馬鬆開手,還貼心的替他揉了揉雪白皮膚上的紅痕。
“早說嘛。公子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捂著心口,王憐花衝她眨眨眼。
“這顆心可是被姑娘傷的透透的。”他捏住秋空山想要收回的手,貼在心口:“姑娘也替我揉揉這裡吧。”
咦~
秋空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毫不客氣的推開他的手。
“彆裝了。”
“才不是裝的,是真的難受。”
王憐花雙手撐地,從懷中取出一根銀簪,纏纏綿綿膩膩歪歪的依在她身上,“你之前給我下的毒,可是一直都沒解開呢?姑娘忘了?”
確實早就忘了這回事。
眼珠心虛的轉了轉,秋空山清清嗓子,“怎麼會忘了?隻是千麵公子神通廣大,難道解不開這小小毒藥?”
“倒不是解不開。”他眉眼彎彎,風情濃重,“隻是想等姑娘親自替我解開。”
妖孽!
雖然不知眼前這張糜豔稠麗的臉是真是假,可這樣不是更好嗎?
不管是真是假,隻要看起來是真的,那自然就可以當成真的。
更何況他甚至連不同性格都可以扮演得惟妙惟肖,擁有他不就相當於擁有數不清的……
等等等等!
秋空山在底線良知上反複動搖,眼眼見她馬上就要被這顆糖衣炮彈攻破最後防線。
係統及時給她潑了一盆涼水。
“你在想什麼不可描述?石觀音。”
是了,他還把她當成石觀音呢。
秋空山霎時清醒過來,急忙甩開二人粘糊相貼的手。
再多美人又怎樣?
她可不會因為美色而忘了任務,畢竟再好的男人也抵不過網絡空調。
秋空山平靜下來,拽著柔若無骨的王憐花規規矩矩坐到桌前。
“你綁我過來是為了解毒?”
王憐花有些不滿她這樣正經的態度,可小命還捏在她手中,隻能老老實實的說:“是也不是。不過你這毒好生厲害,我研究了這麼久,也隻能暫時緩解毒性,而無法連根拔除。”
他將手中的銀簪奉上,調笑道:“我向姑娘認錯好不好,姑娘就饒我一命吧。”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