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從未離開過石林,從未離開過她。
沒有理會或驚豔、或迷醉、或貪戀的各色目光,秋空山袖子一擼熟門熟路的抱起阿叔。
阿叔雖然不良於行,形銷骨瘦,可身高卻擺在那裡,再輕也不會輕到哪兒去。秋空山抱著他如同小綿羊抱著老虎,讓周圍看客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
萬林也熟練的收起輪椅,跟著他們上了二樓。
等到幾人在雅間落座,他才終於發現無花的存在。
“你怎麼把他帶來?”萬林對無花的嫌惡毫不遮掩,扯著凳子就往秋空山身邊挪去。
無花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端坐如鐘。
秋空山伸出手任由阿叔為她擦拭十指,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無花。
“哎呀,話彆說的這麼難聽,我們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老鄉嘛。”
同出大漠石林,他們可不算是老鄉。
萬林撇嘴,完全不想承認這件事。
當年若不是石觀音將他擄到石林,他好好的萬府公子,怎麼可能跟這種臟東西沾上關係。
阿叔則專注擦拭,假裝自己不僅是啞巴還是聾子。
沒人接話,氣氛霎時凝滯。
四下沒有其他人,無花麵上聖潔的笑容再也掛不住,惡狠狠的瞪著萬林。
“不過是低賤的男寵,有什麼資格說話。”
萬林麵色一白,被“男寵”二字瞬間擊碎心理防線,眼眶一濕,竟然就要哭出來。
秋空山無語了,既然戰鬥力這麼低就不要去主動惹事啊。
不過麵前的是無花,不管萬林有理沒理她都不會任由他被欺負。
秋空山細長的黛眉微皺,剔透的碧眼春潮湧動。她伸出素白的手指勾起桌上的酒壺,姿態優美嫻靜的給無花麵前的酒杯滿上美酒。
“他年紀還小,無花大師彆和他計較。”
無花自然明白她此刻的柔順都是尖刺上的晨露,無論麵上多麼誘人都會轉瞬間化為利器。
可世上能拒絕這樣的秋空山的人怕是還沒出生,所以即使恨她恨得牙癢,無花也沒忍住沉醉在這靡麗的溫柔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