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泛紅的臉頰,秋空山忽然大笑出聲。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身上的銀飾叮當作響。
“你現在有沒有覺得身體又熱又痛,像是猛火在燒,滾油在潑?”
倏然間,她停了笑意。
無邊夜色中,一切隻剩影影綽綽的線條,唯有她碧色的眼睛閃著冰冷的微光。
“這滋味是不是讓人很難忘?千麵公子王憐花。”
王憐花沒有理會體內洶湧翻滾的熱意與痛意,反而直勾勾的望著她,眼裡既有被冒犯的怒意,又有被拆穿的新奇與興奮。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
秋空山抬手勾起一絲散落的烏發,在白玉般的指尖一圈一圈的纏繞。
她漫不經心的睨他一眼,立馬又無趣的移開目光。
“誰知道呢?或許就是下毒那一刻呢?”
王憐花當然不信她的話,他對自己易容技術很有信心。除了上次偽裝成上官飛燕被她毫無理由的扯下麵具,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沒有人識破過他的易容。
可現在她不僅除了他的易容,還猜出他的真實身份。
她可真是……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
等了半天沒等到他開口說話,秋空山有些不耐煩的戳戳他的肩膀。
“你不問我下了什麼毒?不問我要解藥?”
王憐花握住她的手指,低笑道:“當然要問,當然會要。所以你願意告訴我,願意給我嗎?”
秋空山沒有說話,隻是含笑看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來一聲哨音。
聽到這個聲音,王憐花歎了口氣,“真是可惜,他們來得可真快。”
他鬆開秋空山,起身準備離開,卻在走了兩步後突然回頭,彎腰從她頭上拔下一支發簪。
“這就算是信物,來日我憑此物找你要解藥,石觀音。”
他走的瀟灑,秋空山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被推開的半扇窗戶,月光從那縫隙間漏進來,落在青磚上顯得有些冷清。
確定他真的離開,秋空山瞬間破功笑出聲。
還好她是個優秀的演員,也幸虧她在石林混的時間長,偷偷跟石觀音學了幾招,裝一裝深藏不漏蛇蠍美人嚇唬人還是夠用。
果然麵對神經病唯一有用的辦法就是比他們更神經病。
她用戒指裡的刀刃割斷腳上的緞帶,揉了揉被捆得發紅的手腕,突然反應過來不對。
秋空山:“他剛才說石觀音?”
係統:“嗯。”
秋空山:“他把我認成石觀音?”
係統:“對。”
秋空山:“不是,我哪裡像石觀音?”
係統:“哪裡不像?”
聽了係統的話,她卷著長發默默回想。
初見時她莫名其妙的往王憐花籃子裡扔了字條,上麵寫著“群芳樓花有情,不如你”,落款是觀音小像。
這話在她看來沒什麼問題,她是在向石觀音回話。
可在王憐花看來,這就是她寫給他的信。她在調戲他,也在暗示他。
再加上她輕鬆的拆穿了他的易容,容貌又美得異於常人,剛才為了保命還故意學石觀音平日裡的舉動嚇唬人。
額,這零零總總的加起來,她確實很不對勁,也難怪王憐花會誤會。
不過誤會就誤會吧,保住這次的小命要緊。
秋空山坐在冰冷的地上,也不打算出去。畢竟外麵的情況還不確定,至少王憐花找的地方暫時是安全的。
花滿樓和陸小鳳那邊沒了她這個拖油瓶,對付那幾個人肯定也不在話下。
再加上剛才王憐花說的有人要找來,那肯定是花滿樓他們。所以與其現在出去亂逛,不如在這裡安靜等人來救她。
隻是等得無聊,她便開始騷擾高冷係統。
“二子,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他是王憐花嗎?”
“石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