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四)(2 / 2)

“我去了會引起騷動。”

其實是祝愷之對他說君侯就彆來了,到時候其他人都盯著我們看。

趙淵,“……所以為什麼不訂廂房?”

祝愷之答,“外麵人多熱鬨。”

總之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不過沒看出來柳管家對崔校尉像是對自己家小妹一樣。”

鬆散慵懶下來,謝念白隨口說。

“柳願或許是在崔敬夷身上看到了自己。”

馬車搖晃,繁華街上熙攘的人群裡不斷有喧嘩聲。

“柳願是我從亂葬崗救回來的人,他全家不知道經曆幾次戰火紛飛而離去。”

“崔敬夷剛來時,也是孑然一人。”

趙淵舒展開眉頭,歲月變遷,從前誰能想到今日的模樣?

“其實崔敬夷以前叫崔夷。她跟著柳願學字後,不喜歡這個名字,就自己改叫了崔敬夷。”

“剛開始是祝愷之帶了她五年,然後她才開始逐漸開始自己出任務。”

趙淵將崔敬夷的這些往事和謝念白娓娓道來,笑了笑,“不過崔敬夷比祝愷之強多了,崔敬夷自己就很努力念書認字,祝愷之目不識丁,誰要是逼他學習跟要他命似的。”

這倒是想不到。

“祝愷之看上去很厲害。”謝念白記得他身居要職。

“嗯,因為鄭先生逼著他學習。”

笑出聲,和輕笑不同,趙淵是在明晃晃的調侃,“鄭先生說他的天賦不能浪費,日日抽空去監督祝愷之學習,還帶了篾條,要是不認真就會被打。”

啊?謝念白想了想那場麵,還是有點無法想象。

“崔敬夷就是看到祝愷之被鄭諫言罰跪抽打手心後,立刻轉身去找柳願學習。”

“據柳願說,她當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自己。生怕柳願不願意。”

本來想忍住不笑,可是最後還是露出了一點笑意。

他身邊的人,為什麼都這麼好笑?

“她為什麼不找張苛?”謝念白好奇問。

趙淵揚起眉峰,“張苛那時候喜歡行醫問診,閒不住,忙得很。”

就算是現在,張苛也愛到處跑,生怕自己的醫術哪日就生疏了。前段時間還跑了一趟肅州。

非常刻苦。

至於為什麼不找宋寂,謝念白想也沒想就忽略掉他。

“曲娘呢?”趙淵覺得自己說完了,該謝念白說了。“你好像和她情誼很深。”

他這算不算是沒話找話?

“曲娘是我剛回謝家時,遇見她在路邊賣身葬母。我給了她銀兩讓她去置辦後事,也說她不必賣身了。她卻說我給了她銀兩就是買下她了。”

“我沒同意她跟著我,我本意也不是買侍女。”

“但是她說,我出手闊綽一看就是貴人不說,還心地善良。”謝念白不好意思這麼說自己,於是快速掠過這幾個字後繼續,“她覺得跟了我當侍女肯定不會吃苦,和她在街上乞討的生活相比,肯定是跟著我能吃香喝辣。”

吃香喝辣?

“你就同意了?”趙淵想了想,覺得謝念白因為這個就同意的概率很高,這像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念白還記得曲娘當時說話的樣子,“我覺得她說話真誠實。”

“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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