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緒冷淡地撇開視線,“我餓了。”
江太太聽到他這麼說,高興的把東西又往他這邊挪過來了些,親手把筷子遞給他,江緒慢了半拍才接過。
擺在眼前的菜的確是他愛吃的,不過卻是成年後他愛吃的東西。
可在這裡,他卻是早早就喜歡上了這些,如果當初他沒遭遇過那些,是不是會像
這輩子一樣呢。命運總是如此奇妙,兜了一圈子以不同的方式告訴他,他還可以過上怎樣的日子。
可他最想過日子的人…找不到了。
江緒拿著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塞進嘴裡,膩得發慌的黃花魚,又酸又甜,似乎是放錯了調料,她倒了很多的醋進去。
江緒恍惚地想,如果他放錯的話一定是放很多很多的糖。
然後對著那個人笑,努力克製嘴角的弧度說,因為想到你要吃我就很開心,一不小心就放錯了。
“好吃嗎?”
身側傳來溫柔的聲音,藏著幾分忐忑。
“難吃**。”
是真的難吃,這輩子他就沒吃過這麼難吃的糖醋黃花魚。
江緒看到她眼裡的失望,沒說話隻是沉默的吃完了這道菜,嘴裡膩得發慌的味道和另一種蔓延至胸口洶湧而難受的情緒混在一起。
叫人眼眶酸澀,嗓子都泛著澀意。
他能抵擋江修文的小伎倆,卻拒絕不了一份純粹的愛。
或許是他曾滿懷愛意的為另一個人做飯,所以不忍對方的期待就此落空。
……
這一頓飯下去,江緒雖然還是打著葡萄糖,可吃飯的時間越來越多。
江修文語氣略酸,“原來這人是我就不行。”
換了他媽來做頓飯,江緒就妥協了,江總有點難過。
關鍵他老婆聽了還得意一笑,“誰叫小緒最愛我,他知道我難過所以乖乖吃飯了,他心疼我,還是我兒子最愛我。”
仿若忘了那幾天她是怎麼以淚洗麵的。
江緒無語了一下,竟也沒反駁。
他開始漸漸變好,但陰沉沉的性子還保留著,為此沒少讓江修文在背後歎氣,說他這樣交不到朋友的。
江緒覺得江修文真煩,他的人緣可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
這是件很意外的事,儘管他脾氣陰沉,性格不合群,孤僻到了一定境界也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和他玩。
重生一次,他的人緣似乎好了很多。
也交到了幾個終於說得上話的朋友。
他似乎在與這個世界交軌,脫離以前成為一個新的多了點些變化的江緒。
唯一有點不變,他仍舊愛看月亮,喜歡獨自一人待在那,仰著頭凝視著頭上的彎月。
江太太以為他喜歡月亮,每天送禮物都會給他送和月亮相關的東西,那些東西連帶著一個人都被他妥善的藏起來了。
江緒還是想見他。
有時候會特彆想,思念緊緊牽住了他的心神,他想在新世界找到屬於謝容的痕跡,哪怕隻有一點。
於是在路過一家拳擊俱樂部時,他頓了一下毫不遲疑地走了進去。
看著擂台上的人,紅色的拳套、歡呼聲,瞬間讓江緒回到那個錦標賽上,他喜歡的人站在台上,台上的他看不到所有人。
可台下他的,眼裡隻有他一個人。
謝容在錦標賽後一路高歌凱旋,成了世界最年輕的拳王,他是運動界上閃閃發光的新星。
江緒看著看著就失神了,然後作死地想,他也要去打拳。
這想法著實作死,畢竟他看著是個身材不錯、體力也可以的小夥子但這跟打拳沒屁大點關係,更不是人家練了十幾年選手的對手。
可能是當年謝容半路出家的戰績太牛逼導致江緒有種,我上我也行的想法。
他回去把這個想法一說,得到的都是支持。
就這樣江緒還是抽空去打沙包,然後加入了一個俱樂部,可能他還真的有點天賦,第一次上場的時候對方被他三拳打倒在地。
江緒懵懵地看著自己的拳套。
莫名就有種,容容是你顯靈了嗎的詭異想法。
後麵他忙著課業的時候總會去俱樂部打幾次,就是可惜沒有教練看上他。
江緒決定找個機會自薦,為此他難得去了江修文幫忙,不過到了書房外卻聽見裡麵的人在打電話。
既然在忙,江緒準備先離開過會再來,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