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緒不敢讓自己陰暗又危險的思想被人知道。
他騙自己騙彆人,就這麼忍了過來,直到他**父拿去抵債。
他是想死的,拉著江父一起。
他**,江父也得死。
那就這樣吧,忍了這麼多年,裝了這麼多年,他其實也受夠了。
如果那天沒有遇上的謝容的話,江緒想,或許就沒有第三次了,那是他第二次哭。
大抵是意識到他真的是個陰暗的垃圾,可這樣的人卻偏偏見過明月,還想摘月。
第三次約莫就是現在。
哭得狼狽至極,像條敗犬,還不肯走,江緒知道他一定難看到了極點,惡心到了極點。
他想好好的留一個體麵點的方式,可是忍不住,眼淚斷了線一下的往下掉,他哽咽著說不出話,怕一開口就是更大的哭腔。
這一刻,江緒想的是,要是沒有重生就好了。
如果沒有重生,時間停留在那一刻。
他永遠討厭謝容就好了。
在他的記憶裡,月亮不再是月亮,他成了灼燒他的怪獸,鮮明的色彩從他的人生中褪去,世界都是灰暗的。
就像他這糟糕的、什麼也沒得到的人生一樣。
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一刻,江緒還是忍不住哭著罵自己。
他真是個垃圾,居然還敢討厭容容。
真垃圾,怪不得…
怪不得他要跟你分手。
他哭得太慘,從謝容說是的那刻開始,江緒再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幾乎要把自己哭斷氣。
有人輕歎一聲,帶著無奈。
江緒被人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一腦瓜,淚眼朦朧地抬頭,在霧氣間他看清了謝容的臉。
沒有他想象中的厭惡、煩躁,隻有濃濃的無奈,他注視著他,有點又頭疼的又敲了一下他腦瓜。
“頭次知道,你這麼能哭。”
“想淹死市隊的所有人是吧?那還是彆了,哭死說出去丟人,還不如被我打死。”
江緒懵懵地看著他,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一臉沒聽懂的樣子,配上這淚痕真看不出是什麼小陰暗批。
謝容這麼無奈還是上一次,他低聲道,“你是來克我的吧
?”
“非得讓我窮不拉嘰的來,再窮不拉嘰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