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
求爺爺告奶奶,找遍了每一個晏氏高手,全都說沒空。
當然沒空了,都顧著在朝廷裡爭權奪利,哪裡顧得上晏家小小的一個固基境修士的死活。
以前的晏氏雙螣,說出去挺有麵子的,彆人一聽到自已是晏家的,立馬就萎了。自己也是膨脹得很,對著誰都不虛,可誰曾想,弟弟出事好幾個月了,晏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而更多的晏家人,還在有意無意間暗示她放棄算了。
落在詭譎的手上,就沒有一塊好肉。
她不信邪,最終等來了縣主這一根救命稻草,要不是李落貞要想來自我救贖,可能她這輩子也走不進大青山,見到弟弟的最後一麵。
她的眼睛,濕潤了。
殷單有點驚訝晏漫姝的善解人意,他本來的初衷,要是她用各種手段,包括暴力或者美色,逼迫自己舍命戰鬥的話,那自己肯定會在戰鬥中認輸,反正晏道平死了就死了,自己又不是他的姐夫。
但晏漫姝的一番話倒讓他有點刮目相看的感覺,既然你沒有把我當作工具人,那救他一救又何妨。
男人的驕傲,也讓他想知道,自己麵對一個詭譎到底有幾分勝算。
“或許,我能打敗劉如意。”
殷單說完這句話,踏上了擂台。
“白癡!”
曹森和澹台春水肚子裡同時罵出了這句話。
原來的祭台在前兩次戰鬥中,已被打成了一片廢墟,坑坑窪窪的不能站人,故此,化蛇王很豪氣的拆掉十幾間棚屋,清理出一大片空地。
對此,劉如意沒有任何意見。
山蕃們也沒有任何意見。
他們就像是行屍走肉般被人趕就走開,不爭也不吵,就算是家被拆了也一臉沒所謂的樣子。
李落貞有些驚恐道“滁州城若是被詭譎整個兒統治了,也會不會是這個鬼樣子?”
孫向陽沉聲道“手段越厲害的詭譎,就越接近我們的思想,我想,他們統治下的人也會產生自我意識吧。”
他的話引起了李落貞的思考,完全沒有看到劉如意不知何時也站上了擂台。
“你是第一個見過我的人。”
劉如意說話了,他的聲音和當晚三河驛一樣,低沉、嘶啞,不帶半點感情。
殷單笑了“怎麼,你想打感情牌,想讓我放過你?”
劉如意搖搖頭“我不知感情牌是什麼?但我知道感情是什麼,我需要這東西。”
他用手指著馮五留在這世上最後的那灘黏稠的液體,道“要是我有了感情,當我的兄弟死在這裡,我應該會哭。我很想知道,哭泣是怎麼樣的感受。”
殷單道“七情六欲是人類最大的弱點,修士修道,就是要摒除情感和欲望,達到真我的境界。而你們,無論是詭譎還是妖族,卻擠破了頭想要體驗人類的情感,我是想說你們蛋疼呢還是自虐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在台上討論起生命的意義,聽得眾人既驚訝又覺得荒唐,鷹王不禁怒道“戰鬥已經開始了,你們怎麼還不開打?”
殷單回頭瞧了瞧,那根線香已點燃了一小半,他咧開嘴一笑,道“時間對於人族來說,永遠都是不夠,而你們詭譎的時間則多得用不儘,或許,你們也需要學習一下怎樣使用時間。”
“學習,使用,時間?”
劉如意看了看線香,道“要有時間緊張感嗎?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