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向陽扛著大劍,赤裸著上身,慢慢走進了河中。
河麵不闊,但河道卻是極深,轉眼就已經沒了蹤影。
李落貞不知不覺走到河邊,緊張地盯著河麵,生怕會出現鮮血什麼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卻聽得河裡咕嚕咕嚕數聲急響,倏地,河麵湧出一股鮮血,竟染紅了整片河麵。
李落貞的眼淚颼地一下全出來了。
“救他,快點救他!”
曹森沒動。
晏漫姝也沒動。
所有人都沒動。
隻有殷單手裡扣緊了一枚轟天雷,想了一想,卻沒扔出去。
沒有人敢保證,河裡有什麼東西。
河裡的鮮血如同噴泉般噴了許久方才停止,河麵又恢複了平靜,急速的水流不斷從上遊衝下來,轉眼間已將血漬衝得一乾二淨。
“他,他就這麼死了嗎?”
李落貞軟倒在地,捂臉痛哭。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與孫向陽相處了一段時間,就算是晏漫姝和曹森這種心機頗深之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一名真正的正人君子。
眾人盯著河麵好一段時間,直到眼睛乾澀,依然看不到他的屍身浮起,都不禁有了一種氣餒的感覺。
就在此時,殷單忽然道“他在下遊。”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下遊大概五十米遠,孫向陽剛從水裡冒出了頭,他艱難地往河對岸走去,當他離開河麵的時候,眾人才發現,他的右手,居然拖著一條凶猛的大鱷魚。
而此時,那條鱷魚早已死透,任由他牽著尾巴毫不動彈。
李落貞早已按捺不住,從河麵一掠而過,已落到了對麵。
其他人連阻止的話都來不及說出,見她無驚無險跳了過去,於是紛紛躍起,如同數條矯健的海豚般,緊隨其後。
李落貞衝到孫向陽跟前,見他精神萎靡,但卻毫發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孫向陽驟見李落貞奔行甚急,不禁有些驚訝“縣主,你怎麼哭了?”
李落貞擦擦眼瞼,破涕為笑“沒有呀,大風把沙吹進眼裡罷了。”
“哦。”
晏漫姝遠遠瞧著這一幕,覺得有些好笑“你覺得他迂腐,他其實非常精明;你覺得他非常精明,其實他非常愚蠢。”
殷單道“是呀,大直男一枚。”
“什麼是大直男?”晏漫姝不解。
“聽不懂就算球,走嘍。”
孫向陽接過殷單遞過來的衣物,三五下就套了進去。
殷單問道“你把鱷魚拖上來乾嘛?咱們又不吃。”
孫向陽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道“這死鱷魚在河裡,會引來各種食腐獸,臟了河水。”
得,還是一位生態保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