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單險死還生,背上一片冰涼。
他長長籲出一口濁氣,聽到曹森說他闖禍了,於是不滿道“人欲殺我,難道我不殺他還要燒鞭炮放他離開?”
曹森道“我不和你吵,隻不過此人是殷來的弟子,偃師。”
來叔的徒弟?
殷單驚呆了。
他不知道來叔居然還會有一個徒弟,居然會來殺自己,這大水撞在了龍王廟,還衝垮了,咋辦?
晏漫姝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腦袋“殷府的殷來嗎?凝實境境界,實力真不是蓋的,要捏死你一個小小百戶,真的就是隨手的事。你自己真的要好自為之,要不,趁著殷府還不知道消息,溜了吧。”
她一臉促狹地看著殷單,反正這是縣主請來的人,與她毫不相關,就算少了他和蝶舞兩個戰力,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
李落貞道“我就不相信,前輩沒有前輩的樣子,這事你交給我,我去殷府為你說情。他是來殺你的,你乾掉他乃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她一番話擲地有聲,可沒有人附和。
在這個武力為尊的世界,誰跟你講道理呀。
蝶舞卻道“哥,你是姓殷的,殷來也是姓殷的,不如去攀攀交情,可能他會放棄呢。”
營地的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殷單的腦袋吵得嗡嗡直響。
“彆吵了,有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殺我?”
所有人不由自主停止了爭吵,都愣愣地看著他。
蝶舞道“哥,你不知道他為什麼殺你,我們怎麼知道?”
晏漫姝捧腹大笑“笑死我了,你在滁州城惹了那麼多仇家,哪個不想殺你。”
殷單這才發覺,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他腦瓜子被吵暈了,一時失去了邏輯能力。
“我知道。”
忽然,有人打破了僵局。
眾人看了過去。
開口的人居然是澹台春水。
他這人喜歡裝腔作勢,其他人沒人願意搭理他,故此,他在隊伍中的存在感很低。
澹台春水見眾人都看了過來,有些得意,撇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夜行司調查過偃師的身份,他不僅是殷來的弟子,還是滁州通判陳庸奇的弟弟,親弟弟。”
“欸?”
眾人根本沒有聽說過此事,都不禁豎起了八卦的耳朵。
澹台春水道“陳家是淞州大族,陳庸奇和陳偃師的父親是陳家其中一房的房頭,同父異母。陳庸奇自幼跟隨父親去了京城,後來拜入了右相門下做了滁州通判。而陳偃師則被殷府的殷來看中,收為了弟子。”
“殷來的潛影術天下無雙,但受限於本命圖的特殊,他要找到合適的弟子也是千難萬難,恰好,陳偃師的本命圖就非常適合,於是,陳偃師便拜了殷來為師。”
他抬起頭,盯著殷單“陳庸奇在慈雲寺死得蹊蹺,我猜陳偃師是為了這個而要暗殺你。”
他一番話合情合理,眾人都暗暗點頭。
殷單也是驚奇不已,沒想到陳庸奇的死還有下文。其實,他與陳庸奇也是積怨良久。
從調查水淹牛家村此案,捉拿始作俑者盧奕楊開始,他就已經與盧奕楊背後的陳庸奇產生了矛盾,那時候,陳庸奇就想要除他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