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誰?”
殷單語氣平靜,可眼裡爆發出無窮恨意。
此人手段狠辣,竟置全城百姓性命於不顧。
“貧僧不知,此人聚花境修為,斂息術修至頂峰,連貧僧也瞞過了。”
“待貧僧發覺時,此人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覺弘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仿若機械人一般,殷單心知肚明,老和尚的身體早已被詭譎同化,可他卻懵懂不知。
“我會找著此人,為慈雲山和城寨報仇雪恨的。”殷單道,“可如今詭譎封了所有出路,大師能否網開一麵,放咱們離開再說。”
其他人聽著他們的對話,雖然覺得意外,可還是豎起了耳朵,隻要老和尚肯放人,他們必定馬上溜之大吉。
覺弘沉吟了半晌,道“對不住,貧僧與它溝通過了,它不肯。”
聽到老和尚這樣說,陳庸奇再也按捺不住,指著地上躺著的蝶舞,涎著臉,大聲道“大師,既然您有辦法帶我們上來,肯定也有辦法送咱們離開,對不對?是不是需要什麼祭品,看,這裡有一個處女,要不可以奉獻給您。”
此時鼓手剛好醒來,聽到陳庸奇要把蝶舞送出去當祭品,不禁急了,怒吼道“你無恥,蝶舞是錢監的人,你要是敢玷汙了她,錢監饒不了你。”
陳庸奇冷冷道“死瞎子,你能活著下山再說吧。”
一眾差役也跟著起哄,磨拳擦掌就要上來拉走蝶舞,急得鼓手雙手亂甩,因心情激動,眼窩裡不時滲出血水,更顯恐怖。
對於這場鬨劇,老和尚不慌不忙的道“貧僧早已立誓,這輩子不再沾染女色,施主們不必如此。況且,詭譎沒有性彆之分,獻上處女與否,對它而言沒什麼差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和尚,說吧,你想要我們怎麼辦?”
陳庸奇暴怒不已,在殿中踱來踱去,怒意遍布全身,將本來就坑坑洞洞的地麵踩得碎石四濺。
他轉過頭,看著殷單“小子,要是你能帶我離開,我保你一生富貴。”
殷單當然不會相信這種人的畫餅,不過還是禮貌回應道“大人國之棟梁,當然不該陷於此地,待我再問問,就要大師給個章程,如何?”
“快去!”陳庸奇不耐煩道。
他有些後悔,沒有帶偃師出來,要是他在的話,自己的生存機率起碼多了五成。
每當想起那個藏在黑暗角落裡的男人,他的心裡,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算了,不想了,他停下腳步,麵無表情地盯著殷單。
要是這家夥耍什麼手段的話,第一時間就先廢了他。
這家夥,竟然與慈雲寺的和尚有勾結,就這一條,就夠他死十萬次了。
殷單走到覺弘的麵前,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大禮“大師,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請說。”
覺弘回道。
眾人見殷單態度友善、情緒穩定,心裡又不禁升起了希望
難道他真有辦法離開?
殷單輕聲道“大師,能不能把這裡所有人都殺了?”
一句話,石破天驚!
他問得輕輕鬆鬆,就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可落在眾人的耳朵裡,卻不啻於一個轟天雷爆炸。
這廝,想殺了所有人?
李祥驚道“大人,你在說啥?咱們是同僚。”
周鈞明亦道“對呀,大人,您莫非也被詭譎上了身嗎?”
在這一點上,他說對了,殷單的身上,的確藏著一頭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