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人敢頂撞你,我看他與城寨的人必然有勾結,請大人允許我等將他圍捕,以儆效尤。”
殷單與其他兩人退到牆邊,低聲道“愚蠢。”
周鈞明一怔“大人,你在說誰愚蠢?”
殷單道“樂手是錢監的人,陳庸奇敢對錢監的人動手,難道就不怕錢監事後泄憤嗎?這些差役,還敢為虎作倀,愚蠢。”
李祥心涼了半截“大人,你的意思是,陳庸奇想把在場所有人都乾掉?先殺了樂手,再乾掉咱們,最後把差役們殺人滅口,那就沒人知道他做了什麼了?”
周鈞明不解道“不會吧,他哪來的膽子。”
殷單卻是點了點頭“在這種環境下,他一個固基境逃生比咱們都有利,他的第一步是先讓樂手們探路,隻要找到出口,死多少人都沒所謂,至於咱們,他根本不用親自動手,詭譎就能搞定咱們。”
他越是分析,李祥兩人越是心寒。
這些大人物們,真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陳庸奇無視鑼手二人眼中的怒火,冷冷道“如今我等被困圍城,就須自救,爾等拖拖拉拉,莫非與詭譎有何瓜葛?”
嗩呐手氣得雙手發抖“好大一頂帽子,我還說你是詭譎的幫手,就想乾掉咱們所有人呢。”
他看向殷單三人,大聲道“如今唇亡齒寒,陳庸奇是右相的人,我等是左相的人,要是你們坐視他將我等一個個殺死,下一個就是你們了。要不咱們聯手,先將他乾掉,再逃出生天,如何?”
他的提議極具誘惑力,李祥和周鈞明不禁同時看著殷單。
“我拒絕。”
出乎兩人意料,殷單想也不想,一口拒絕。
陳庸奇哈哈大笑,伸手就去抓鑼手。
鑼手眼見緹騎們不肯出手,心裡已涼了半截,不禁大吼一聲,鑼棍敲在了銅鑼之上。
另一邊,嗩呐手同時出手,嗩呐放在嘴邊連吹幾下,立時發出數道音波,猛地撞向陳庸奇。
鑼聲和嗩呐同時響起,大雄寶殿內所有人心神皆是一震,殷單臉色通紅,一口鮮血湧上了喉頭,差點吐了出來。
哇!
李祥和周鈞明同時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
三名緹騎尚且如此,其他人更是不堪。
差役們除了張捕頭尚能強撐著不倒下,其他修為低了一點的悉數被傷了心脈,跪倒在地,捂著胸口,痛苦不已。
陳庸奇強行壓下翻湧的血氣,他也沒有料到,對方的破陣樂如此厲害,看來,上回截殺襲擊者的時候,樂手們根本沒有使用全力。
他又氣又恨,自己稍一鬆懈就差點陰溝裡翻船,眼看對方又要發動音波,他不假思索,倏地一躍而前,左右手分彆擊中鑼手和嗩呐手。
兩條人影就像炮彈般直衝向門口。
轟!
撞破了大門,撞在了門外不斷遊走的觸手上麵。
啊!!!!
四條觸手分彆攫住兩人的手和腳,輕輕一拉,鑼手和嗩呐手頓時被撕成了兩片。
瞎眼的鼓手聽著兩人淒厲的叫聲,眼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