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官衙裡的其中一名捕頭,姓張,他見那熊離擇人而噬的目光,嚇得倒退了一步,連話也吞了回去。
“滾開!彆嚇唬人。”
陳庸奇伸出右手,拽著熊離的衣領就狠狠甩了出去。
“說吧,有我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張捕頭定了定神,這才道“通判大人有所不知,您三年前才來的滁州城,有些事情自然不清楚。大概八九年前吧,朝廷滅佛,當時慈雲寺的主持叫做覺弘,長眉白發,我瞧過一眼,與上麵坐著的那老和尚有幾分相似。”
陳庸奇怒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打什麼啞謎。”
張捕頭慌了,喃喃道“過了那麼多年,眼前的老和尚又遮住了臉麵,屬下根本不敢確定。”
陳庸奇也知強人所難,哼了一聲,道“那你繼續說。”
“後,後來,慈雲寺分給了北麵來的鐵血軍一夥,當時他們帶頭的就是這位,這位馮驥將軍。這回我沒有記錯,一定是他。”
張捕頭言之鑿鑿,可他一說到馮驥的名字時,城寨裡的那幾個幸存者忽然間眼睛變得血紅一片,吼聲連連,各持刀劍,撲了上來。
他們狀若瘋虎,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嗩呐手和鑼手連忙將蝶舞和鼓手移到牆角,凝神戒備。
陳庸奇卻早有準備,右手一伸,已捏住了熊離手中的熟銅棍。
“把其他人全殺了,隻留下此人就行。”
張捕頭和其他幾名差役回過神來,拔出佩刀,迎了上去。
李祥低聲問道“大人,咱們要不要幫忙。”
殷單回道“先保存實力,再圖後計。”
“喏!”
鎮魔衛與官衙不對付,自然不會出手,張捕頭等人在付出了三條性命後,終於將城寨裡的所有人都全部乾掉。
殷單暗暗開心,他是最希望其他人都打個你死我活,他好混水摸魚,最主要的是,他還要向老和尚請教一件事。
要是老和尚沒有迷失的話。
陳庸奇卸掉熊離的熟銅棍,張捕頭連忙撿起殷單扔掉的絞索,將熊離捆了個嚴嚴實實。
嗬,嗬!!
熊離不住咆哮,仿佛一頭失去了理智的野獸。
陳庸奇將他一腳踢翻在地,道“繼續說。”
“喏!”張捕頭應道,“馮驥將軍和當年的知府大人交接了慈雲寺的手續,這是屬下親眼所見,作不得假。後來,鷹眼幫的正、副幫主就帶著人找上了城寨,也就是這兩人。”
張捕頭指著其中兩人道“關力、何霸,鷹眼幫的正副幫主。”
“嗯。”
張捕頭繼續道“城寨裡自從多了鷹眼幫後,他們又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為了調停他們的糾紛,我也去過好幾次,直到第三批人的出現。”
“流民?”
“是的。也就是這位,流民的老大,閏水。”
張捕頭一一辨認,他沒有被詭譎洗腦,自然記得清楚。
陳庸奇走到馮驥麵前,俯下身子,仔細瞧了半晌,猛地一伸手,揪住了馮驥的頭發。
啪啪!
連扇了兩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