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艙陰森森的,沒有一絲光線。殷單點亮了牆上的數個火把,這才好了一點。
恐慌,慢慢爬上了三人的脊背,於吉和成乾元都不由自主靠近了殷單一些,仿佛隻有依靠強者,才能活下來似的。
於吉手中的【靈光伏魔符】卻沒有半點反應,他的麵容,更加蠟黃。
“你們說,詭譎是不是已經走了?”於吉的聲音,沙啞得根本不像是從他的喉嚨裡說出來的。
成乾元道“要不,咱們還是回到二層,報告給張大人吧。”
他們兩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殷單淡淡一笑“不急。如今底艙沒有發現詭譎,我想,上麵已經開始緊張了吧。”
即使身處在一堆屍體中間,依然如此鎮定,兩人看他如此篤定,都如同打了一支強心針,漸漸平靜了下來。
嘭!
樓梯方向響起重物墜落之聲,殷單將手中火把扔了過去,卻見鎮魔衛的一名緹騎倒在地上,口鼻滲血,已然氣絕身亡。
“詭譎?”
成乾元驚呼一聲,將繡春刀拔出。
殷單沉聲道“不是詭譎,是有敵來犯。”
轉瞬間,貨船二層響起廝殺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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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前。
數十人口銜利刃,慢慢從蘆葦蕩中露出半個腦袋,目光如同嗜血的餓狼般,死死盯著岸上留守的府衙差役以及都水監的河兵。
見他們或躺或坐,毫無正形,也沒有留人巡哨,這些人不由心中狂喜。
“大當家,咱們動手不?”
一名滿臉橫肉的漢子惡狠狠的低聲道,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匕首,鋒利的匕首劃破他的舌尖,鮮血頓時滲出。可他渾然不覺疼痛,眼神裡更顯凶悍。
“先等一會兒。”
大當家麵相粗豪,赫然是當日三河驛搶走李落貞馬匹的鏢師柴虎,他當天已覺察到伏龍鏢局不可能輕易渡過難關,於是選擇了落草為寇,想不到居然真的當了水匪。
當日,他搶走了座騎,來到了此處,便遇上了前來劫道的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