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參加斬妖,為他辯駁,為他下水牢......為了他,你究竟可以做到什麼地步,不要命麼?”
楚景言極少聽到衍冥說這麼長一段話,奮力抬眼將衍冥看了一眼,衍冥衣衫儘濕,卻是一臉詰問,堂堂第一戰神,看上去竟有些狼狽。
他楚景言在這水中泡了很久,想必模樣也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楚景言恍惚看見朝狂歌懸在衍冥身旁,劍身上穩穩放著一物,不免心喜,轉移話題道:“仙君還帶了酒?是給我喝的嗎?”
衍冥失望看著楚景言,似乎自嘲笑了一聲。
他利落拿起放在朝狂歌劍身上的酒瓶,將瓶口一拔,另一隻手將楚景言下巴微微抬起:“張嘴。”
楚景言甩了甩頭,輕輕將下巴掙脫開:“仙君不如......先暫時將我的手放下來?”
衍冥卻固執將他下巴捏緊,又冷聲道:“你親口說‘不就是水牢’......我為何要放!”
楚景言歎氣,真誠看向衍冥:“伏冥仙君,我快堅持不住了......您就當做是,幫幫我。”
兩人對峙互望良久後,楚景言看著衍冥怒極卻隱忍不發的模樣,笑得有些詭異。
“伏冥仙君......幫我。”楚景言又溫聲細語,痛苦求道。
衍冥的表情看上去,竟比楚景言還痛苦,不過須臾,綁在楚景言身上的捆仙索忽然一鬆。
楚景言雙手無力垂下,血脈通暢的一瞬,雙臂像是有萬千螞蟻在爬。
他適應了好一陣,才總算能勉強舉起手,從衍冥手中拿過那瓶酒,快速飲下。
烈酒入喉,血液沸騰,楚景言喝得太快,狠狠咳了兩聲,心肺作疼。
衍冥漠然看著他,默不作聲伸手為他順了順氣:“自作自受。”
楚景言周身被這熱酒舒緩了不少,刺骨的涼意漸退,說話也利索了很多:“仙君來,就是來看我自作自受的?”
衍冥眸中陰沉,看向楚景言血跡斑斑的前胸,一隻手摸上楚景言脖子上的脈搏,靈力順著脈搏湧了進去,楚景言胸口的疼痛感被這一陣靈力緩解不少。
衍冥許久不說話,須臾後,才咬牙答道:“是。”
嘴硬啊......嘴太硬!
楚景言疲憊笑了笑,趁著未消的酒意,一步上前靠近衍冥:“讓我看看,仙君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
楚景言一步向前,阻隔在兩人身邊的水被他擠開,兩人徹底貼在一起。
衍冥以為楚景言還冷著,任由他靠近自己,對他並不躲避也沒設防。
楚景言輕而易舉就環上了他的脖子,輕輕說道:“我瘋了,仙君不要怪我......”
衍冥一動未動,微微蹙眉,不知道楚景言說這話是何意。
楚景言含著笑,狠心閉眼,輕輕墊腳,將自己往前一送。
楚景言找了個讓自己舒服的角度,輕輕歪著頭,與衍冥唇齒相碰的一瞬,自己口中的酒香似乎渡到了衍冥口中,楚景言血液倒流,心跳如鼓。
楚景言也不太會這個,隻輕輕摩擦了一瞬,就悄然離開。
他按著心臟,靜靜觀察衍冥的反應。
水光映照在衍冥臉上,閃爍間讓楚景言看不分明表情,衍冥靜立這水中,似乎已經僵住,良久不動。
完了完了,尷尬了......這下徹底尷尬了,原來是自己猜錯了嗎?
楚景言咳嗽兩聲,退後兩步,紅著臉,妄想打破這陣尷尬:“原來仙君說的是真——”
這話還沒說完,一陣大力忽然將他一拉,衍冥一隻手摸上他後腦,將他牢牢固定住,隨後衍冥才像瘋了似的,一口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