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上次為了找尋賽扁鵲而耗費了一個多時辰,這次在目標明確且心情迫切的情況下,李秀之一行隻用了半個時辰就抵達了賽扁鵲所在的醫寮附近。
武鬆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醫寮的大門,徑直走到床邊,左手仍提著西門慶,右手則抓起床上的人,厲聲問道:“你就是賽扁鵲?”
賽扁鵲從沉睡中驚醒,隻見眼前一片黑暗中站著一個八尺壯漢,手裡還提著一具血跡斑斑的“屍體”,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此時,氣喘籲籲的李秀之終於也走進屋內,急忙勸阻道:“二弟不可莽撞,這位正是我們要找的神醫賽扁鵲。賽神醫,我是武大郎,這是我的二弟武鬆。”
賽扁鵲聽到是武大郎後,才稍稍平複了緊張的情緒,不滿地抱怨道:“你這黑矮子,大晚上的跑來嚇人,還亂叫名字,我可不姓賽。”
待看清李秀之的身影,他才徹底鎮定下來,一邊揉著被武鬆抓疼的腰,一邊一瘸一拐地走去開燈。
李秀之急忙拉過賽扁鵲,指著昏迷不醒的西門慶說:“神醫,您看,西門慶我給您帶來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開始手術吧!”
“什麼?現在就做手術?”賽扁鵲滿臉抗拒,“這黑燈瞎火的,你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再說,錢呢?藥材呢?還有女人呢?”
李秀之立刻安撫道:“神醫您不必擔心,您的高超醫術肯定不會受光線影響。
二弟,快去多找幾個燭台來,把四麵都照亮,屋頂上也掛幾個,保證室內亮如白晝。
至於錢財和藥材,有了這西門慶在手,西門家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神醫您先幫我進行這個手術,等完成後,我二弟立即陪您去西門家,所有東西隨您挑選,甚至您想成為西門家之主,改姓賽都沒問題。到那時,我還會帶著賤內潘金蓮上門服侍您左右,如何?”
賽扁鵲聽著這些誘人的條件,臉上泛起紅潮,眼睛微眯,似乎陷入了美好的想象之中。 見此情景,李秀之向武鬆使了個眼色,武鬆立刻抓起賽扁鵲的衣領,將他提至半空中: “老頭,你覺得怎麼樣?”
賽扁鵲雙腳亂蹬,在空中喊道:“好好好,那就這麼辦,壯士您快把我放下來。”
武鬆看著李秀之微微點頭後,才將賽扁鵲輕輕放在地上。
賽扁鵲揉著屁股站了起來,無可奈何地說:“行了,壯士你趕緊去點燭台,黑矮子你去把自己和那小白臉都脫光了,洗乾淨後,黑矮子你躺在左邊的木板上,那個小白臉放到右邊的木板上。”
月光從烏雲後悄然探出頭,靜靜地灑在醫寮的窗戶上,映照著賽扁鵲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