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昕惠安撫道“我怕被人看出,特意讓綠嬈給我塗的粉。”
周如芸感激道“難為你了。”
“三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是親姐妹,在這宮中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周昕惠真誠道。
“隻是,恨隻恨還是沒能扳倒薑清黎,她這種人,身邊竟然有那麼多誓死追隨的人!”周昕惠又咬牙切齒道。
“明夏,明秋就不說了,她們以死護主的決心讓我佩服的緊。江清黎身邊的那個馬嬤嬤也是個厲害的,她不僅忠心,還極有腦子,與明秋配合的天衣無縫,三言兩語就把薑清黎給摘了出去!”周如芸攥緊了拳頭,重重捶在了床邊上。
周昕惠道“以我看薑清黎本人倒也不難對付,難對付的是她身邊的這幾個人,隻要除掉了這些人,薑清黎孤立無援,便不足無懼了,此番雖然沒能扳倒她,但除掉了她一員大將也不算賠本。”
周如芸認同地點了點頭。
卻見周昕惠突然又黯然道“聽說,薑清黎的孩子掉了?”
雖然她們都恨薑清黎的毒辣,但孩子是無辜的,周昕惠有些愧對那個未成形的孩子。
周如芸自然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她的孩子原本就保不住的,且她的孩子會掉也是因為皇上強迫她在刑場觀刑,受了驚嚇才掉的,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
話雖這麼說,周如芸自己其實也很替那個孩子惋惜,不過就算沒有這個事,沈承頤也已經動手了,無非是提前了解了而已。
“皇上?”周昕惠沒有再問下去,她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瞧著皇上近來對三姐姐甚是上心,事無巨細關懷備至,可妹妹還是想勸姐姐一句,皇上涼薄,姐姐若是被他迷了心,恐怕...”
周如芸接道“恐怕就會萬劫不複,你放心,我不會的,這麼多年,我早已看透了他!”
周昕惠突然又說道“那如果有可能的話,你肯離開他嗎?”
周如芸苦笑,她早就受夠了這裡的爾虞我詐,要時時刻刻,處處提防,每一分每一秒的活的那麼累。如果有可能,她寧願找一處人煙稀少的山腳,建一座小院子,帶上柳氏,沈璟煜,周昕惠一起過安然自在的清悠日子,哪怕吃糠咽菜,哪怕粗布爛衣,最起碼心是自由的。
可她是現實的,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她做了他的侍妾開始,她就知道,除非她死了,她這輩子都被困在了他的後院。
周如芸摸了摸周昕惠的額頭道“也不發燒,說什麼胡話呢,咱們既然成了他的妃嬪,除非死了被抬著出去,否則這輩子都彆想離開這裡。”
“好了,快彆賴在床上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母親親手做的,你最喜歡吃的百合酥。”周如芸說著就從床邊起來,指揮著采香把食盒放在案幾上。
周昕惠看著她的背影,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也許真的能離開呢,我帶你離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