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芸反而又去安慰張貴妃道“姐姐不必擔心,我沒事。”
張貴妃又覺得鬆了口氣,如此她和周如芸便不再是競爭的關係,這些日子的糾結她就可以放下了。
自從經曆了周如芸難產,沈承頤選擇保小棄大的事後,張貴妃就不再執著於成為他的正妻了,雖然她看清了他的冷漠,但她還是愛著他的,隻是終究沒有那麼熱烈了。
她覺得後宮之於女人,其實就是一個冰窟,將她們困在這裡,而皇帝看起來就像是唯一的火源,所有的女人都想湊過去爭寵來取暖,等她們為了爭寵鬥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才發現皇帝的心比冰還要冷,還不如與身邊的這些女人抱團取暖來的實際。
張貴妃其實也猜得到皇上對張家的忌憚,所以當周如芸說出來的時候,她也能坦然的接受並果斷放棄了做皇後的想法。
隻是她放棄了,張家卻不願放棄,時時暗戳戳提醒皇帝他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張家功不可沒,且整個後宮再沒比張貴妃更適合做皇後的人選了。
張太傅聲望高,整個朝堂上倒是兩成的官員是他曾經的學生,皇上剛登基不到一年,根基不穩,不願輕易得罪朝臣,隻說張貴妃無子不好服眾,立後一事還是等她誕下皇子後再說吧。
張家便開始往張貴妃的宮裡送名貴補品,助孕的方子,反而張貴妃對求子一事沒有那麼執著了。
立後之事被暫時擱置了,眼看就到了純妃的產期,純妃那邊卻遲遲沒有動靜,她素來不愛走動,又加上膽子小,自懷上身孕後怕有人對她不利,更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臨近快要生產之時,她竟胖了一大圈,整個人看起來都臃腫不堪,再沒了往日的秀美模樣。
她不愛往人前湊,周如芸也忙,皇後被廢後,太皇太後和太後喜靜,也免了各宮的晨昏定省周如芸也是好久未見她了。
這一見隻叫她心驚,若是胎兒巨大恐怕會引發難產,也不知太醫和穩婆怎得都沒提醒她。
“純妃妹妹,算算日子也到了你生產的日子了,你可有什麼感覺?”周如芸坐在她的榻邊,關切道。
純妃半躺著,微微笑了笑說道“周姐姐百忙中還惦記著妹妹,妹妹感激不儘,這幾日隻覺得越發懶怠,走上兩步便要氣喘籲籲,腰也疼的厲害,想著也到了日子了,索性就直接躺著不下地了,沒成想過了兩三日了,也不見動靜。”
周如芸又問“可宣太醫瞧了沒?”
純妃“太醫說,提前幾天,晚幾天都是有的,無需過於擔憂。就是妹妹自己個兒有點受不住這孕中的苦楚了,總盼著孩子早點出生,好少些折磨她的娘親。”
雖然純妃說了沒事,但周如芸還是搭在她的脈上替她把了下。
這一把不要緊,周如芸嚇得臉色慘白,純妃的孩子竟已經胎死腹中。
純妃見周如芸麵色異常,心中有些害怕,嘴唇打著顫問道“周姐姐,怎麼了,我的孩子有事嗎?”
周如芸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又怕自己診脈有誤,忙給采香遞了個眼色,采香會意,轉身就去找皇上,又命了小丫頭去宣兩個太醫過來。
“我拿不準,還是讓太醫再來看看更為穩妥,妹妹先彆著急,興許是我誤判了。”周如芸怕嚇著她,說的含含糊糊。
純妃立刻眼淚嘩嘩地往下流,“我一直都很小心的啊,怎麼就出事了呢,嗚嗚嗚!”
她雖然還不知到底怎麼回事,但看周如芸緊張的樣子,她猜測定是孩子出了大問題。
很快皇上就趕了過來,純妃一見皇上,哭的更痛了,已然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