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瑾如何不惱,她和張側妃是這個王府中最盼望有孕的兩個人了,現在竟讓一個身份低微的妾室搶了先,她也恨不得立時三刻就去撕了林慶雲。
周如芸被沈承頤托付照應林慶雲,自然要替她說話,“林庶妃這兩日害喜,整宿整宿睡不好覺,想來定是這個緣由才起晚了點。”
張側妃見周如芸替林庶妃說話,不滿地翻了個白眼。
剛好瞥見林慶雲在貼身侍婢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她臉色很不自然,雖撲了胭脂,卻仍能看出臉色灰白,眼底都是血絲。
周若瑾忙命丫鬟給她看座,關切道“怎麼臉色看著這樣差,可是沒有休息好?”
林慶雲剛要站起回話,周若瑾用手示意她坐著說話。
“回娘娘的話,嬪妾昨夜晚間開始便惡心反胃,頭也暈的厲害,什麼都吃不下,喝口水都要嘔出苦汁來,好容易睡著又總是混夢纏身,擾的嬪妾一整晚都未休息好。這才請安來遲,望娘娘恕罪。”
說著便突然乾嘔起來,她的丫鬟捧了個袖珍痰盂忙上前接著。
張側妃嫌棄地用帕子掩了掩鼻子,文庶妃見狀忍不住說道“女人都有這一天,張側妃倒也不必如此嫌棄。”
張側妃被她嗆了一嘴,有些氣惱,“文妹妹可真是八麵玲瓏,之前怎麼不見你護著林庶妃,還是說妹妹是看林庶妃懷了身孕,覺得她前途無量了。”
文庶妃不怒反笑,“是呀,若是張姐姐也懷個一男半女,妹妹我天天護著你可好?隻是妹妹想不明白,為何張姐姐承寵比林庶妃多,卻不如林庶妃先得子呢,豈非是福薄了些?”
張側妃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文庶妃的鼻子斥道“文庶妃,不要覺得王爺縱著你,你就僭越至此。”
文庶妃見她怒極,心中爽快了,便也不與她糾纏,恭恭敬敬行了禮,隻是語調卻仍有些漫不經心道“是嬪妾僭越了,嬪妾知錯,還望姐姐大人大量寬恕嬪妾逞口實之快。”
“好了,都是姐妹,就不要拌嘴了。”周若瑾開口打了個圓場,若是任由她們鬨下去,鬨到了沈承頤那裡,便又是她這個主母無能了。
張側妃有些不甘心,故意挑撥道,“王妃娘娘,誰都知道承寵最多的就是您了,文庶妃分明就是說娘娘您才是福薄之人呀。”
周若瑾扶額歎了口氣,這個張側妃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自己又不是傻子,豈會聽不出文庶妃的話外之意,還需她來提醒。
自己假裝聽不見,她卻偏偏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周若瑾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從何時開始,開始針對自己了呢?她應該不知道那個鐲子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