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前麵那倆紙人,覺得有點奇怪,便說道:“那兩玩意兒怎麼這樣啊?”
巫河不解問道:“怎樣?”
“就……”我又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乾脆一手搭到巫河肩膀上,說道:“這樣,咱倆平時也經常這樣嗎?”
“沒有。”巫河冷聲說道:“都是你跟大山這樣。”
我怎麼聽著他這話裡,多少還有點怨念呢?
既然我跟他平時不這樣,那為什麼這兩個模仿我們的小紙人會勾肩搭背膩膩歪歪的呢?而且還是巫河的那個紙人,主動去蹭我的那個紙人。
我對周康閩說道:“周哥,你這紙人不行啊,一點都沒有模仿到原主的精髓,巫河平時高冷的很,哪裡會那麼親近我。”
“哦,是嗎?”周康閩看了眼巫河,笑而不語。
巫河一臉無辜的抬頭看著車頂,我撓撓頭,心想肯定是那小紙人不行!就這玩意兒,真能騙得到天女魃?
就見那兩隻小紙人挨挨蹭蹭的走進了前方迷霧中,或許因為紙人是模擬了我們兩個生成的,所以我跟巫河竟然能夠獲取紙人的視角,看到前方的景物。而且我還能操控那紙人的動作,有點像是在戴著vr頭盔玩遊戲,特彆身臨其境。
咦,等等……紙人的動作是可以由原主操控的!
也就是說,剛才巫河的那個紙人,快走兩步過來搭著我那紙人的肩膀,那些動作其實是由巫河本人的意誌來決定的?
我看著巫河,嘻嘻怪笑起來。
巫河一臉無辜的和我對視,問道:“笑什麼?”
我搖搖頭,笑著對他說道:“沒什麼。”
心裡卻是狂吐槽,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巫河,平時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其實悶騷的很!沒想到被個小紙人給暴露了吧?
我繼續透過紙人的視角去觀察四周的環境,發現周圍的樹竟然快速移動起來。也不知道是在幻境中人看到的錯覺,還是周圍的樹真的在動,畢竟以天女魃的本事,想讓幾棵樹動一下,那是易如反掌。
旁邊的巫河低聲說道:“小心,陣法有變!”
我趕緊點頭,緊跟在他身後。
就見周圍的樹快速變化之後,形成一個密集詭異的陣法,就連巫河都看不出來這個到底是什麼陣。上古很多威力強大的法陣,到今天早已失傳了。在現在這個末法時代,能夠辨彆陣法的人已經少之又少。
我們與天女魃對抗,其實就猶如一個稚童對抗一個巨人,壓根沒有勝算。
但是也沒辦法,人家都找上門來了,總不能就這麼束手就擒。
天女魃並沒有出現,但是她的聲音卻好像從四麵八方冒出來一樣,讓人根本辨彆不了她到底在哪個方位。
“把降魔杵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多活幾天。”天女魃的聲音虛無縹緲,透著股陰森的冷意。她逃出來那麼長時間,估計也在現代社會學了不少東西。
不管是她,還是龍金金,都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是卻有著超越於人類的智慧,學習能力強的可怕。若這些都是上古種族,那為什麼當時沒有發展出高超的文明來呢?還是說,當時的文明早已湮滅,我們現在這是新誕生的文明?
降魔杵我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因為這東西一旦到她手裡,後麵就再沒什麼東西能夠克製她了。到後麵不止我會死,恐怕還有無數人跟著遭殃。
畢竟誰也不知道,若是天女魃把我吃了之後,她會強大到什麼程度。
而且以她這樣的性格,壓根不把人類放在眼裡。在她看來,人類和她根本不是同一個種族,不可能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到時候可能會導致整個人類世界的大浩劫。
到時候這麼一尊大殺神在人間橫行霸道,還有人能治得了她嗎?
現在這天女魃不敢現身,隻有聲音出現,這證明她的傷勢還沒有好。而我手上正好有克製她的東西,她可能還是會忌憚三分。
也不知道她看沒看出來,迷霧中的這兩個是紙人,紙人身上自然是不可能帶著降魔杵的。
不過為了詐她,我還是操控著紙人說道:“降魔杵可以給你,但你必須起誓,從今以後不再主動傷害我,在我周圍一公裡以內就自動退避。”
“可以,我發誓。”天女魃隨意的說道:“你把降魔杵交出來吧。”
我有點詫異,她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起這種誓言?我才不信她會那麼輕易就放棄我,畢竟我可是唐僧肉啊,吃一口說不定就能增長修為的。
她會這麼隨便起誓,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所起的誓言,不受這個世界的天道法則所約束,所以能夠肆無忌憚的立誓。
難道說淩莫冉之前胡謅那些都是真的,像天女魃、龍金金這類生物,其實是來自於另一個空間位麵?她為什麼不回到自己所在的位麵世界去,一定要在這裡跟我糾纏不休?
那降魔杵能夠克製她,所用的應該也不是我們這個世界已知的材料,我們後世之人想要再鍛造出一把,是根本不可能了。也是因此,它才顯得更為珍貴,斷然是不可能交到天女魃手上。
我心中有許多猜測想法,但此時也不能表現出來,繼續對天女魃說道:“你出來拿吧。”
天女魃卻並沒有上當,而是說道:“你扔過來。”
我問她:“朝哪個方向扔?”
我原本以為能夠以此判斷出對方的所在方位,誰知道她卻沒有上當,而是回了兩個字:“隨便。”
也就是說不管這東西扔到哪,最後都能落入她的手裡。
但我也不可能真把降魔杵扔出去,便繼續道:“你不出來,我不可能將東西交出去的,大不了就一直這麼耗著。”
我賭天女魃不敢輕易現身,同時也是在賭降魔杵對她的威懾力,但這可是一尊魔神,那脾氣性格誰也說不好。說不定她一個不高興,拚著生命危險也要出來把我給滅了。
現在就看這一場豪賭,到底誰先沉不住氣。
我們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突然從其中一個方位傳來動靜,是天女魃!她正一步步朝著我跟巫河兩紙人的方向靠近。
雖然是以紙人的方式麵對她,但我還是緊張害怕,不由自主的就想後退,還是被紙人巫河給拉住了,才沒有落荒而逃。
天女魃來到兩紙人麵前站定,冷聲說道:“我出來了,降魔杵呢?”
在她現身的一瞬間,車裡的周康閩快速念了兩句咒語,我跟巫河兩個的紙人也快速上前,一左一右扣住天女魃,然後兩個紙人瞬間爆開。
爆炸過後,紙人灰飛煙滅,但是那天女魃卻也不知所蹤,原地隻留下一把乾枯的葉子。
原來不止我們詐她,她也同樣在詐我們,並沒有真正現身,而是用一把樹葉變幻出了個形體,想借此騙走降魔杵。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因為天女魃的本體是不敢接觸降魔杵的,她肯定是需要用替身出來取。
現在這個場麵被戳破之後,雙方都有點尷尬,畢竟想詐人沒詐到,還都暴露了。
當然,還是我們這邊尷尬更多一點,因為天女魃的聲音此時正在車子周圍響起,她估計早就知道我躲在車裡了。
“唐閒,你跟我玩這種小把戲?”天女魃的聲音如有實質般,陰惻惻的從車窗外鑽了進來,帶著嘲諷和冷漠。就仿佛她的人已經進入到車裡了,隻是我們看不見她。
這更加讓人恐懼,不會是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這魔物已經學會隱身術了吧?若這樣的話,那真是完全打不了一點!
我掏出降魔杵緊緊握在手裡,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要如何使用它,但這是目前唯一能夠克製天女魃的東西,握在手裡總歸安心些。
巫河、程卦他們幾人圍在我身邊,但我知道,若天女魃此時當真已經在車裡,那圍多少人都沒用。
目前情況不明,一種恐懼的情緒蔓延在所有人的心頭。但是那天女魃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惡劣的很。並沒有急著現身,而是繼續用聲音來增加我們的恐懼感。
車子裡空間狹窄,以天女魃那麼高大的身材,若是她出現在其中,應該是能夠發現才對。
怕就怕她又像剛才一樣,隻用一塊輕飄飄的樹葉來做作為分身,那樣簡直是令人防不勝防。
“繼續躲啊~”天女魃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方響起。
我猛的抬頭一看,就見她正如同一隻蜘蛛般,四肢牢牢吸附在車頂上,但腦袋卻完全違背了人類的生理構造,一百八十度扭了過來,正對著我笑。一口尖利的牙齒,還有分叉的長長舌頭,在我抬頭的瞬間,那舌頭舔到了我臉上!腥臭的唾沫滴下,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