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巫河不解說道:“她實力還沒我強,你怕什麼?”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繼續在腦子裡和他溝通:“反正就是怕。”
巫河:“那不比了?”
“不,我還是要比。”怕是一回事,若是就此認輸,恐怕我在玄術界也混不下去了,他們肯定會偷偷笑話我的!
巫河無奈,隻能說道:“彆怕,有我在。”
“嗯!”有他這句話,我確實安心許多。深呼吸一口氣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時比賽哨聲也吹響,我因為剛才的恐懼情緒,動作稍微慢了一步,隻能被迫迎接曲尤的猛烈攻擊。
她的打架方式也和人一樣,冷冰冰的,沒有任何的情緒可言,一招一式之間淩厲無比,也沒有留任何情麵,似乎隻想致我於死地。
難不成這女人之前還跟我有仇?
總不能是情債吧!
想我唐閒這麼多年來清清白白,從不和任何女人撩騷,連在網上說話都是規規矩矩的,不可能招惹上什麼人啊。而且還是那麼冷冰冰的一個人,根本就不是我的菜,我喜歡熱情火辣的!
還是說,這女人的打架方式就是這樣,不管是對上誰,都不會給人留活路?
峨眉山那邊,應該都算是出家人吧,不都講究慈悲為懷嗎?為什麼她這麼狠?
不過現在的江湖門派,可能跟以前也不太一樣了,畢竟那曲恬恬還到處無物色帥哥想嫁人呢,也不知道她們門派那邊現在到底是啥規矩。
我狼狽躲避著曲尤的攻擊,發現她不僅速度很快,而且力氣也非常大。很多次那拂塵打下來,就好像泰山壓頂般,我根本招架不住,隻能選擇躲避,不與她正麵硬剛。
好在我的雷電術法對她也是起作用的,而且她似乎很怕我的雷電一樣,每次都快速躲避掉,從來不敢接。
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我們這打起來場麵看著就很怪異。她的招我不敢接,我的招她也不敢接。於是觀眾們看到的就是:我們倆互相朝對方打一下,然後又躲一躲,接著又出來打一下,再躲一躲,跟鬨著玩兒似的。
“到底能不能行?”觀眾席上眾人不滿的喊道:“直接正麵剛啊,你們躲什麼?這是比賽,又不是躲貓貓!”
罵我的更多:“那個誰……唐閒是吧?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見到個美女還躲躲藏藏的,不行讓我上!”
我當然知道這是比賽,但是沒辦法啊,隻能這麼打了,現在就看誰更猥瑣,能夠苟到最後吧。
我有點鬱悶的想著,怎麼我對上的人就沒一個正常的呢?上一場和那個倭國的石原太郎,是要拚誰血更厚。而這一場對上曲尤,則是要比誰更猥瑣。
我隻能在心裡安慰自己,能贏就行,過程神馬的不重要!
我們倆就這麼你來我往的打了一會兒,比賽時間拖得很長,觀眾們已經沒眼看了,就連評委裁判們,都開始嗑起瓜子來。
不過比賽中還有一條規定,若是超過兩個小時還沒人倒下,則視為平局。
這我倒是能接受的,平局總比輸了的好。
而曲尤那邊似乎也無所謂,她對於比賽名次並不太看重的樣子。
可是這也很奇怪,既然不看中名次,她為什麼要來比賽呢?像我這樣的鹹魚,都想儘量再往前挪一挪,爭取個好名次。難不成這個曲尤當真無欲無求,沒有一絲人類該有的情緒?
我們雙方又繼續纏鬥了許久,我越發覺得這曲尤的身法有點怪異。雖說她的武器是拂塵,但是使用武器攻擊的時候並不多。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如同野獸般,利用身體本能進行攻擊。好幾次還像貓一樣,四肢匍匐在地,對著我低吼。
總之就是跟她對打,我感覺自己在和一隻大型貓科動物乾架一樣,無法用人類的慣性思維來揣測她的招式,應對起來更加困難。
甚至有好幾次,我感覺這個曲尤好像不太適應自己的身體一樣,她的好幾次攻擊都落空,卻又能夠及時調整回來。若不是近身攻擊,其他人很難察覺她的不對勁。
這種感覺可能類似於打羽毛球,你原本是會打的,但是許久沒打過之後,身體協調反應跟不上了。有好幾個球,明明感覺自己能夠接住的,將球拍揮出去後,卻接了個空。
我在心中猜測著難不成這個曲尤之前的攻擊方式不是這樣,這像野獸般的招式,是她最近才學的?
可像這樣的大型比賽,臨時學的新招肯定沒之前好用,她到底是怎麼想的?若是她不重視這次比賽的話,又為什麼要特意去學習新招式呢?總之這個女人真是怎麼看怎麼怪異,難以用常理去理解。
就這樣,我們互相拖著,差不多一個半小時過去了,很快就要拖到比賽時間結束,到時候就能夠平局。
這時,巫河的聲音再次在我腦海中響起,並且非常急切:“唐閒,快認輸,回來!”
“為什麼啊?”我有點不服氣,在腦海中問他:“雖然我打不贏,但也能苟個平局吧,為什麼要認輸?”
“聽話!”巫河的聲音前所未有的焦急:“那個女人很危險,快回來!”
他估計是觀戰這麼久之後,察覺出了什麼不對勁,所以才出言警告。
一開始我確實特彆怕這個叫曲尤的女人,但是和她打了這麼久,我也有點麻木了,害怕之情減退許多。現在都苟了一個半小時,眼看就能夠平局了,這時候認輸放棄,我多少有點不甘心。
不過巫河會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也不是什麼叛逆小孩,一定要跟他對著乾。
就在我準備舉手跟裁判說要認輸時,原本一直苟著的曲尤,突然像隻豹子般,猛的朝我這邊躥了過來,然後一把將我按在地上。
她的動作太快,我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她給困住了。
我匆忙的朝她揮出雷電之力,卻發現這股力量竟然不再對她產生作用,或者說產生的作用很小,難不成她之前那麼怕我的雷電,都是裝出來的?
還是說在這一個半小時的纏鬥裡,她已經漸漸適應了我的雷電之力?怪不得她要跟我纏鬥那麼久!
這真的是人類嗎?適應能力也太強了!
我感覺此時就好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一樣,怎麼都無法將那女人給掀下去。
而且不止是身體被控製住,我感覺自己好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想要張口呼救,卻發不出聲音,整個人就好像被罩在一個無形的結界中。
這時,壓在我身上的曲尤,不再是之前那麵無表情冷冰冰的模樣,她竟然勾起嘴唇朝我笑了笑!
隻是這笑容看起來無比滲人,還有股非常熟悉的感覺,我被嚇得頭皮發麻。
這是……這是……這個人不是曲尤!
我心中大駭,總算想起來這股熟悉的感覺到底來源於誰,天女魃!
她是天女魃!
因為之前從來沒有設想過這種可能,所以差點將這個怪物給忘記了。一隻僵屍,到底是怎麼在那麼多大佬的眼皮子底下混進來的?而且她是通過什麼方式,換了這張人皮?原本的曲尤應該是已經遇害了吧?
這段時間裡,那些選手離奇失蹤遇害,應該都是她乾的。
隔了那麼久沒見,也不知道她到底吸食了多少人的血肉,現在又強大到什麼程度,竟然追著我到這裡來了。
我跟她在比賽場上相遇,彼此還是互為對手。現在我被她壓製著動彈不得,也無法呼救,不知道其他人能否察覺出來?
我隻能在腦海中嘗試呼喚巫河,不知道消息能不能發得出去。
就見天女魃湊近我,嘴裡的兩顆牙齒變長,就要朝著我的脖子咬下來。我拚命掙紮卻是無濟於事,這個女人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她或許已經活了上萬年,修為不知道高深到何等程度,甚至敢無視那麼多玄門大佬直接闖進來。憑我現在的能力,不可能對付得了她。
就在她咬上我脖子的瞬間,突然一道雄渾的號角聲響起。
我頓時感覺有某種奇怪的桎梏被解開了,也能夠開口說話,連忙喊道:“認輸,我認輸!”
裁判銀蓮子立刻走過來,看了我一眼,隨即高聲喊道:“峨眉山曲尤獲勝。”
巫河的聲音再次在我腦海中響起:“唐閒,什麼都彆說,快點回來。”
我不知道剛才那個過程有多少人看到,會不會顯得很怪異,那些大佬們發現了曲尤的異常嗎?天女魃現在頂著曲尤的人皮,在沒有足夠證據之前,我若是貿然指控她,恐怕也沒有多少人會信。
於是我隻能聽巫河的,迅速離開擂台。
巫河已經在擂台外等著了,他一把抓起我的手,捏了捏我冒汗的手心,輕聲說道:“深呼吸,彆怕,跟著我走。”
“嗯。”我點點頭,讓他牽著走,回到觀眾席上。
走著走著,還感覺後背發涼,估計是那個天女魃一直在盯著我。
若說我後麵無論遇到什麼妖魔鬼怪,都比不上那個女人恐怖。因為她是我第一次接觸玄門世界時,遇到的第一個怪物,而且也是至今為止最為強大的存在,還一直對我念念不忘惦記著我的血肉。
或許還有我前世的某些事情,總之我對她的害怕恐懼,那是深深刻進靈魂深處的,無法輕易克服。
回到觀眾席後,闞大山抬手摸了摸我的臉,關切問道:“這是怎麼了?臉都嚇白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小聲對他說道:“那個曲尤,是天女魃!”
“什麼?!”闞大山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一旁的程卦也是瞪大了眼睛。
楊天呈和淩莫冉兩人都沒見過天女魃,不知道我們所說的到底是誰。不過現在在外麵,人多眼雜的,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等比賽結束之後,回去再說。
接下來還有巫河程卦他們的比賽,我隻能克服住內心的恐懼,繼續留下來看他們比賽。
在這裡總比自己回去住處好,那樣可能會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