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現在還在醫院裡呢。”淩莫冉有點頭疼的說道:“我以什麼名義帶你去見她?”
“太子爺貼心慰問女員工啊。”我笑著揶揄他:“說不定還能因此傳出一段緋聞,給你們公司加點熱度。”
淩莫冉趕緊擺手:“免了,這種熱度我可不想要!”
“那你想想彆的招?”我對他說道:“你可是已經答應我了,反悔的是小狗啊。”
最後淩莫冉沒轍,還是隻能以慰問的形式前去探訪。雖然這樣還是有點怪怪的,因為他之前從來不關心公司的事務,更是沒見過秦綠雅,突然說要去探班確實比較突兀,但以他的身份也勉強說得過去。
隻是去的人也不能太多,我和程卦都曾經引起過秦綠雅的注意,再露麵就不太合適。唯一懂玄術又低調的人隻有巫河了,雖然他也曾經參加過秦綠雅的簽售會,但當時低著頭,簽完名就走,又加上後麵的遇襲事件,秦綠雅估計連他的臉都沒看清。
所以由巫河裝成淩莫冉的朋友,跟著他一起過去探班,是最合適不過。
但淩莫冉有點不情願的說道:“讓我帶著這麼個大冰塊過去探班?對病人也不好吧!”
巫河冷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我從他眼裡看出了一種意思:誰樂意跟你去似的。
總之這兩人好像互相看不順眼,誰都不太想搭理誰。
我無奈隻能從中斡旋,好說歹說才讓這兩人同意了一起前去。
至於我們其他幾個,則是在外麵等著,看巫河探測之後的結果。
當然不是說讓巫河去查案,而是看他能不能發現點蛛絲馬跡,比如這個秦綠雅用的到底是何種術法,她背後之人又到底是誰?
這件事和玄術有關,並沒有那麼簡單破解,隻能先從這方麵入手。
第二日,我們一起前往秦綠雅所在的醫院。剛走到病房外麵,就聽見裡麵原本應該靜養的病人,正在病房裡四處亂竄,還一邊跑一邊驚恐的喊道:“你彆過來……你彆過來!”
我們麵麵相覷,這是怎麼了?
程卦小聲說道:“估計是藍欣的鬼魂去找她了。”
我們這才想起來,程卦曾經給過藍欣一枚陰幣,讓她不再懼怕秦綠雅身上所戴的東西,得以去找她報仇。
現在看來,這秦綠雅確實是做了不少虧心事,才會被嚇得不輕。
我對巫河跟淩莫冉說道:“你們倆快進去看看。”
秦綠雅現在受到驚嚇,正是最脆弱的時候,說不定能夠探出點什麼東西來。
兩人一起推門進去,透過門縫我看見秦綠雅確實神情癲狂,也不在意經紀人所說的太子爺來探班的事,毫不顧及形象,整個人鑽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她的經紀人被淩莫冉找借口支出去了,巫河則是借此機會對她用出幾張程卦畫的符籙,探測她身上的反應。
兩人在病房裡待了一會兒,等經紀人回來送水的時候,便告辭離開了。
醫院外麵,我問巫河:“看出什麼來了?”
巫河說道:“像是南洋那邊的術法,她應該還養了小鬼。”
據說在娛樂圈裡養小鬼的人還不少,小鬼就是一些夭折的孩子,魂魄不願意離去,或者被人用術法拘起來了,以供養鬼之人驅使。而養鬼之人每日需要以自己的鮮血供養,以便讓小鬼庇佑,達成自己的願望。
隻是一般娛樂圈裡養的小鬼都是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而根據程卦的符籙上顯示信息,這個秦綠雅所供養的小鬼,竟然是她自己的親骨肉。而且是還沒來得及降世的胎兒,就被取出製成小鬼了。
這樣的小鬼怨氣更甚,不好鎮壓。平時還好,但是現在秦綠雅的護身符被陰幣所破,不但要被藍欣索命,還得遭到小鬼反噬,難怪她會被嚇成這樣。
南洋那邊的玄術界,懂養鬼術的人不少,範圍有點大也很難排查。不過也算是一個大方向,循著這條線慢慢摸索,總能找出點什麼。
我們便先回去,準備將藍欣的魂請過來,再問一下。
淩莫冉也跟著我們回家,饒有興趣的看著程卦擺陣請魂。
不一會兒藍欣就熟門熟路的過來了,還很高興的跟我們打招呼。看得出來她嚇了秦綠雅一遭之後,心中原本的憋屈悲憤之情散了不少,現在還有點揚眉吐氣的意思。
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她:“你去找過秦綠雅了吧?除了嚇人之外,有沒有從她口中得到什麼信息,比如當初的縱火證據?”
藍欣趕緊點頭說道:“她親口承認了自己縱火,但我隻是一縷魂魄,也無法給她錄下來,做不了證。隻是秦綠雅還說了,她那次縱火,不止是想害我,還是得了背後之人授意,利用孤兒院裡那些孩子們的性命,來進行一場血祭!”
“血祭?”我皺眉問道:“有問出來祭的是什麼嗎?”
一般要進行這種大規模的血祭,都是所圖甚大,那背後之人恐怕是布局了很久,若是讓他繼續這麼發展下去,恐怕不好收拾。
“沒問出來。”藍欣無奈
說道:“秦綠雅好像也被下了某種禁製,在她想要說出背後之人的名字時,就好像被人掐住喉嚨一樣,怎麼都說不出來。”
程卦又問她:“你當時去嚇秦綠雅的時候,有見到她身邊的一個小鬼嗎?是什麼模樣?”
藍欣說道:“確實看到了,小小一隻,勉強能看出來是個人型,應該是六個月左右的小胎兒。它全身呈黑色,身上還有紅色的咒語紋路,看起來非常猙獰可怖。一開始的時候,它幫著秦綠雅對付我,後來秦綠雅的護身符被我的陰幣所破,那小鬼就失去控製,反而是向秦綠雅爬去,看得出來它對秦綠雅的怨氣也挺大的。”
程卦繼續問道:“小鬼身上的紅色咒文你還記得嗎?畫一遍給我看看。”
藍欣搖搖頭,“我當時沒注意看。”
巫河卻是說道:“我記得一些,是聚陰侓。”
“聚陰侓,你確定沒看錯?”程卦語氣驚訝的說道:“會這個的人可不多。”
巫河肯定道:“沒錯。”
“我師父曾經跟我說過,聚陰侓的繪製極為困難,起碼需要修習該門術法二十年以上才能夠繪製出來。而且至陰至邪,若是繪製於小鬼身上,必將怨氣衝天。秦綠雅現在壓製不住它,恐怕也沒幾日好活了。”程卦無奈說道:“怪不得我之前看她麵相隻有一月壽命,現在看來都還撐不過一個月。”
我自然是不可能同情那種作惡多端之人,而是焦急說道:“趁她還活著,趕緊探聽多一點消息,一方麵是揭露她的罪行,更重要的是我們得找到背後之人,他敢在我們華國境內弄一場血祭,還拿那麼多孤兒的生命作為代價,也太過惡毒了,這種人可不能讓他繼續為非作歹下去!”
程卦點頭說道:“嗯,必須找出來製裁,否則若是就這麼放過他,也有辱我龍虎山的名聲。”